“媽的,這天冷的也太快了吧。”
老盛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往正用異能幫著燒火煮飯的任彬身邊靠了靠,緊挨著他一起蹲在鍋前看張少達下麵條。
“你他媽要敢把口水滴鍋裡,老子這就挖坑把你給埋了。”
聽到咕咚一聲咽口水的聲音,張少達一邊往鍋裡打雞蛋,一邊抽空斜睨了老盛一眼。
老盛:.不是,這做個飯把耳朵給做沒了?
“達哥,你確信剛才的口水是我的?”
“咋滴?任彬的口水跑你嘴裡去了?”
老盛:.這咋還越說越噁心了呢?
扭頭看一眼始作俑者,這混蛋竟還衝他挑了挑眉。
老盛咬牙,要不是看在他還在控火的份上,高低得揍一頓。
大家離開鵬城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天了,一路過來,並不是很太平。
末世後西部他們也不是沒去過,一開始的副基地長並不是鬍子逸,而是末世前的雲州市副市長虞承平。
為了給兄弟們報仇,他們把他給弄死了。
這之後聽說西部來了場大換血,先是調了原南部的副基地長顧廣莘過去做基地長,又從京都調了鬍子逸去做副基地長。
從兩個地方調人過去並非是為了互相牽制,相互制衡,好讓總部掌權。恰恰相反,這兩人雖一南一北,但以前卻是相處不錯的上下級關係。
京都上面那位是個幹實事的主,不願別的地方也像京都一開始時內鬥。
都末世了,普通大眾生存不易,能平穩下來還是平穩下來的好。
因此破格提拔了鬍子逸,讓他去西部幫助顧廣莘。
只是大概他也沒想到,他特意搭配的兩人,竟早就勾結在一起,暗中為某個國外勢力打掩護曾西動用了他家老爺子的人脈查了幾天,雖然沒確切證據,但大概的指向,差不多就是這個結果。
秘密離開京都之前,他去見了京都作為防衛部最高指揮官,他去見了京都的掌權人.此時兩方人馬還沒碰頭,但往西南方向走來的一路,不,應該說離開鵬城後的第八天,在他們正式踏入西南地界時,突然發現這裡彷彿換了一個世界,與鵬城和京都的周邊截然不同。
幾乎每隔個百八十公里,他們就會遇到一個小基地,有的讓女人孩子來碰瓷,有的組織了幾十人攔路搶劫,還有的竟然就把基地設在公路邊,公然拉客住宿,住宿費可以是食物也可以是日用品或衣物。
甚至,在看到他們三輛車裡幾乎全是男人時,就有衣著暴露的女人熱情的撲上來要給他們提供特殊服務。
每個小基地裡的人都不多,一百兩百,仔細觀察了下,最多的也不超過五百。
打劫的被反揍了一頓後,詢問一番後就將人放走了。
在第十二天時,江明朗一行人住進了靠近公路的一個小基地。
這裡以前是一所技校,因為平時上課也不太正規,末世爆發那天已經接近五一,正好技校提前放假,以至於末世爆發時,學校總共就沒多少人。
也因此很好的保全了教室、宿舍等地,後來被逃亡的人佔為己有,當成了自己的小基地。然後也不知哪裡來的突發奇想,竟然用學生宿舍做起了末世前的旅社旅館生意。
每間宿舍四人,上下鋪,就是上面床鋪下面桌子的那種,配有單獨的衛生間,除了比較冷外加沒有電之外,條件還可以。畢竟這所技校據說是新校區,末世前宿舍才蓋好沒兩年,看著確實挺新的。
小基地的頭頭是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他身邊跟著兩名身材魁梧的力量異能者。
因為看出江明朗一行人不簡單,中年男人跟站出來做代表的杜啟巖說話時便不自覺的帶上了諂媚的笑,“您好您好,我是我們這裡的老大,您叫我老桑就行。我們就一學校,稱不上是基地,就是餬口而已,您幾位是.西部基地過來的?”
杜啟巖挑眉,“為什麼認為我們是西部基地的?這裡距離南部基地不也挺近的?”
“是挺近,但咱們這小老百姓不是沒見過南部基地的人嗎,只有西部基地的防衛部,偶爾會出來轉一轉,所以我以為各位就是”
杜啟巖不動聲色道,“這裡不是屬於南部基地嗎?為什麼是西部基地的過來轉?怎麼?南部基地那邊不管你們?”
其實像這些邊緣地帶,劃分的並不是很明確,端看倖存者去哪裡了,畢竟末世的動盪還沒過去,變異動物變異植物頻出,除了建造的比較牢固的四大基地,再就是像鵬城這種排得上號的附屬小基地,可以作為正規生存區域來居住。
其它的,能存在多久都說不好。
就比如這所技校,可能哪一天在大雨或大雪中,又或者被哪方勢力看上,可能一夜就沒了。
一看就屬於暫時性的,不長久。
所以南部基地不往這邊來也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距離更遠的西部基地卻偶爾會過來.他們過來幹嘛?
“啊?我們屬於南部基地?”
老桑一臉茫然,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屬於哪個都無所謂,反正啊,聽說這兩個大基地也不怎麼樣,吃不飽穿不暖,還天天累死累活的不閒著,一點自由也沒有。與其如此,我們又何必去投奔他們呢?唉.”
說著老桑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末世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什麼大基地什麼新生活,沒什麼所謂,就這麼湊合著過得了。”
說這幾句話時,老桑倒沒了一開始的諂媚和油滑,杜啟巖能感覺出來,他是真的不對生活抱有希望,真的在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