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廢都之夜

餘昊看到外室裝飾用的書櫃上擺著許多主題不同的書籍，有些欣喜，拿起一本《廢都城往事》仔細翻看起來，室內只有餘昊偶爾翻書的嘩嘩聲，窗外一片安靜，黑幕將地面所有的骯髒徹底隱藏了起來，只有時鐘塔準時的鐺鐺聲還固執地顯示著它的存在感。

……………………

下城區，勝利大街，燈光昏暗，市政的路燈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還冒著半死不活的光芒。

此時，遠處兩束燈光照了過來，被強光照射到的老鼠飛速避開，又逃入了下水道中。

刺啦一聲，兩輛蒸汽機車停在了一條昏暗巷子的面前，從車上下來一位面帶殷紅，衣著華貴的貴族男子，只見這人眼神迷離，腳步虛浮，整個人醉醺醺的樣子，靠著司機的攙扶才走進深巷之中。

走著走著，前方巷子的右壁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形成了一個凹進去的小型空間，內裡牆壁上大約大腿粗的燈臺，蠟燭燃燒隱約照亮了這裡。

四個戴著顏色不同的小丑面具大漢默然不語，靜靜站立著，司機輕車熟路地掏出一枚正面印有巴勒字樣，後面印有一隻眼睛的金幣遞給為首的一個紅色面具小丑。

貴族男子還在默默唸叨著什麼，一個勁地揮手好像讓司機和大漢快點動作，只見大漢將金幣塞進小丑面具的嘴巴里面，朝後麵點了點頭。

只見另一個戴著綠色小丑面具的大漢從背後的包裹中掏出一針藥劑，握住貴族男子手臂，將針管扎進貴族男子的血管中，而司機見此無動於衷。

不一會兒的功夫，貴族男子迷離的眼神彷彿回覆到清醒，只不過碧綠瞳孔似乎掩蓋了一層粉紅色，掏出胸前的手帕仔細擦拭著針眼的位置，優雅說道：“綠醜，你總是那麼粗魯。”

另外一個紅色小丑大手按住牆上的一塊方磚，使勁往下壓。旁邊的牆壁便開啟了一道大門，從大門內冒出緋紅色讓人陶醉的霧氣，向下的通道冒著淡淡溫和光芒向外彌散，貴族男子見此朝司機點了點頭，說道：“還是老規矩。”

司機恭敬地彎了彎腰，貴族男子便慢慢走入其中，面帶溫柔的笑意，大門隨之關閉，司機雖然已經來了多次，但看著面前四個小丑面具的大漢還是有些發怵，便直接轉身回到機車上等候。

貴族男子熟悉地往前走，最開始一路下坡，本來在腳面的緋紅薄霧也逐漸過腰，燈光逐漸昏暗，而四周牆壁上冒出點點熒光，十分好看。

來到最底部，霧氣已經蓋過頭頂，貴族男子深吸一口，十分陶醉，再往上看去，四周星光閃爍，他彷彿飄在雲端，又像是腳踏星河，他慢慢往上走。

聽到了熱鬧的人聲，以及帶著慾望的喘息，還有美酒以及莫名的香氣，他的速度開始加快，最後竟似奔跑，戴上大門旁掛著的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面罩，用力推開大門，眼前便是一個圓頂的大型會場，四周則分散著數個小的包廂，抬頭看去還有二樓、三樓，中間男男女女戴著面具，衣著暴露，隨著靡靡之音左右扭動，而舞場外圍則服務生不斷穿行其中，提供著美酒，熱毛巾，還有幫忙收攏著一些人脫掉的衣物。

奢靡的場面讓他情不自禁加入其中，但他卻忽視了，或者絲毫不在乎牆邊或者倚牆坐倒，或者躺倒，眼睛失神，四肢癱軟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