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城區與警察廳

餘昊邁出酒館之後，立刻就向小巷中鑽去，剛剛躲開的槍擊讓他的神經繃緊，腎上腺素猛升，這並沒有讓他恐懼，反而激起了靈魂深處的激情，這才是一個偉大冒險家最該具備的特質：作死。

他依靠著餘燼力量，判別路上行人的能力，同時利用徽章的空間，將帽子大衣以及腰間的槍械放入其中，隱匿了自己的身形，接連避開了來自威爾為首的巴勒幫的一線搜尋，

餘昊發現他餘燼所激發的觀察這一特質，當真是妙用無窮，既可以判斷人力量的大小，也可以根據能量匯聚點打擊其要害，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餘燼激發會帶來怎樣的變化。

此時餘昊內心已經打定主意，下城區水太深，而且經過與酒館老闆娘漢娜的交流，也大致摸清楚了廢都的基本構造。再留下來恐怕會橫生變化，不如先到邀請他來調查這樁案子的二級警長孟德爾那裡看看，順便尋求一些物質上的資助。

循著小路走到大路上，眼前正好有一個公交站臺，底下站著一群準備上工的工廠工人，神色平淡到有些麻木，衣領袖口油漬厚到有些反光。餘昊快速地站到人群當中，靜靜等著公交的到來。

據酒館老闆娘漢娜所言，出於某種地位的尊敬或者說貴族們的私心，下城區的公交路線只有兩條，而且全部通往工廠區，只有工廠區才有通往上城區的專屬路線。在餘昊看來，這極大阻止了上城區與下城區的交流溝通。

不過貴族們想要來到下城區，只需要坐自己家的蒸汽機車便好，公交在那些人看來都是下層人出行的工具罷了。

想到這裡，遠處緩緩駛來一輛公交汽車，頭部冒著半黑半白的煙氣，甚至肉眼看去整個汽車都有些搖晃，好像下一刻就會散架一般。

與其說是公交汽車，不如說是有軌火車，車輪在軌道上嘶啞劃過，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之後，終於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

餘昊跟隨人群上了公交，給面色兇狠的售票員交了一個銅幣後，他遠遠向後看去，正巧看見威爾率人追了過來，餘昊微笑著側過身子，不再去關注那些無頭蒼蠅，沿路風光逐漸變化，顏色略顯多樣的建築越來越稀少，更多的則是統一的灰黑色外表。

天空除了灰色的濃霧籠罩之外，更有幾十個巨大無比的煙囪向外噴發著或黑或灰的煙霧，為廢都的霧霾天空更添了一把力，車廂內擠得如同沙丁魚罐頭，壓抑的咳嗽聲不絕於耳，沒有交流，沒有歡笑，只有售票員低聲咒罵著什麼。

工廠區到了，這裡處於上城區的下風向，下城區的上風向，博納河經上城區穿工廠區而過，為沿途工廠提供了大量的水資源，是廢都城的母親河。

餘昊看著四周匆忙的工人以及滿是灰塵的土地，走進一個無人角落，將帽子與大衣取出，緊了緊腳步，又坐上前往上城區的公交。

而此時的公交內部則和下城區的完全不同，密閉的車廂空間，徹底將工廠區的灰塵隔絕在外，人數也少了很多，雖然售票員並非面帶微笑，但總比下城區的售票員要和藹很多。

公交途經一座大橋之後，巨大的城門與綿延到盡頭的城牆讓餘昊甚至有些懷疑這才算是廢都城的邊界，眼前秩序井然，路邊還有人工特意培植的鮮花，綠蔭怡人，餘昊向後看是灰暗與濃煙，向前看是鮮豔與整潔，這巨大的矛盾感讓他有些啞然失笑。

公交在城門口的一個廣場停了下來，餘昊問詢了售票員一番，售票員見餘昊衣著雖不算高貴整潔，但至少也是有頭有尾，於是沒有一言拒絕，向餘昊簡單說明了一番：上任廢都城城主嫌公交直接進入上城區，濃煙滾滾不美觀，於是便下令禁止公交進入上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