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靈鑑禪師來訪

翌日清晨。

平安當鋪內，多了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

他通體彷彿紋繡著黑色猛虎圖騰的紋身，穿著密制的黑色背心，在店鋪內勤快的打掃著衛生。

這道雕刻著金色法紋的背心，便是當年先祖魏徵委託佛門大德高僧以密法特製，叫做“心猿禪衣”。

佛門有言，“栓心猿”，便是教導後人降伏內心的慾望，不要沉淪在慾望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丁字——零零八——心猿禪衣】：法衣雕刻著唐代大德高僧的金剛法咒，能夠加持佛門心法，壓制自己內心的慾望和黑暗，穿上法衣，便是出家之人，常常被用在困鎖魔道高手身上，當為枷鎖。

“咚咚咚——”破舊的木門再次迎來輕脆的敲門聲。

門外一身陰陽道袍的宋柴，還有一頭青絲垂於肩頭的婁宛青，他們面色恭敬的站在一位身穿百衲衣的年邁高僧身後。

那高僧手中握著一百零八顆檀木香珠，上面以金漆描撰著佛門金剛經，老佛面色如常，手中禪珠正好盤到金色的“智”字珠。

智珠在握。

“吱呀——”，山君化作的魁梧青年拿著一把黃木掃帚，疑惑的開啟朽門。

一顆漆黑鋥亮的光頭便出現在他的眼簾。

“大師有何指教？”山君高唱一聲佛呵，問道。

“本僧法號靈鑑，今日前來為的是見魏施主一面！”靈鑑禪師笑道。

“我家大人正在與周公同遊，尚未醒來，還請大師改日再來！”山君也笑道。

並不是他討厭和尚，相反，山君得道於唐朝蓮花山黑風洞，此山上有一佛觀，喚做雲水寺，裡面有個得到高僧，法號青蓮。

山下百姓都稱呼他為“青蓮聖僧”。

他尚未化形時，經常在雲水寺前的“洗心池”旁聆聽佛法，老僧見之並不驅趕。

反而語重心長的對他勸誡道：“虎識皈依佛，正性無兩樣，人心與畜心，同一光明藏。”

讓它隱入深林，潛心修道，受完三皈依，他三叩頭而去，不日就得道化形。

後來山君擁有千年道行後，方才知曉當年老僧的三皈依，明則警示，暗地卻為它討了個口封。

千年之內，縱使它惡貫滿盈，卻沒有傷到任何一位僧人，這便是它心中的那一點“慈悲”。

民間有言道：“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說的便是此僧。

“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我觀山君心湖起佛光，這是佛家的禪，想來也與我佛有些淵源！”靈鑑禪師笑道。

他身後的宋柴和婁宛青面色都些不好看。

這頭虎妖昨日還逞兇殺人，今日搖身一變，卻化作佛門中人，這讓他們如何適應？

“二位，你們對我有敵意，我不否認，但是傷你們的乃是我成就山神之外，斬去的外魔。

也就是曾經被天師府那位外姓天師以雷法打碎的一魂一魄，化作虎倀鬼，久食生人，已然成為妖鬼。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無緣無故就要用法器炸燬我的道場，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山君神色冷淡的看著宋柴和婁宛青，說道。

雖然它此時道行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這兩個後生也好生無禮，所以他確實也下了殺心。

然後他又對靈鑑禪師道了一聲告罪，然後笑道：“大師不必考我，我千年之前得道於蓮花山，那裡有一位青蓮聖僧與我有恩。

只是後來天后改唐換周，崇揚道教，不興佛門，竟然命手下金吾衛上山燒燬了雲水寺，以鐵杖打死老僧，我看不過去，便現出真身，將他們全部吞入腹中，一念成魔。”

“施主乃是性情中人，既然你是受戒於青蓮聖僧，便和我有些緣分，我此時送你個名諱！”

靈鑑禪師笑著點了點頭：“虎乃百獸之王，王即是自在，佛門中人四大皆空，心重於禪，即是不著於相。

貧僧希望施主以後不穿這佛門枷鎖，亦能控制這心中猛虎，你便叫做魏虎禪，如何？”

“靈鑑禪師，何必如此？”魏無忌笑著走了出來，“我雖是司夜一脈，但與佛門淵源頗深，禪師又何必客氣，徑直而入便可！”

然後他又笑著看向山君，道：“佛門高手，出口成章，一字一句皆蘊道理，你以後便叫做魏虎禪，算是歸屬司夜一脈，名正而言順！”

如果說魏無忌昨晚封敕他為“巡夜校尉”，是給他一張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間的戶口時。

那麼靈鑑禪師金口玉言的“虎禪”而字，便是此時山君真正意義上的身份證。

老和尚並不只是賜予他法號名諱，也是說與這天地聽聞，此妖至今日起，便已脫離妖道。

山君大喜，然後有些歉疚的拿出一道卷軸，放在靈鑑禪師的手中，恭敬的說道：“你們找尋的虎倀鬼，便被那位婁家小姐封印在這虛耗圖內。

虛耗乃是災星鬼魅，雖有鎮鬼之效，卻又有夭壽削福的壞果，今日承蒙高僧賜法，我便將這卷虛耗圖還與你罷！”

“大善！”靈鑑禪師笑道，此次他前來，見魏無忌是一因，拿回這卷虛耗圖，也是一因。

“龍兒泡茶，二黑上糕點瓜果！”魏無忌朝屋裡面喊道。

堂屋內，一間雙開門的大冰箱“吱呀”一聲，從裡面被人推開。

一道虛無縹緲的白衣女鬼乖巧的點了點頭，飄進廚房，開始煮茶。

臥室內，正在噼裡啪啦敲著鍵盤的黑狗罵罵咧咧的在電腦螢幕面前噴著“垃圾話”，它的面前是現代最火的競技遊戲，“王者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