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夜龍游
平安當鋪。
龍鬼白素素穿著自己從“摸金會”內買來的唐朝宮服,美滋滋的鑽入供奉自己骨血的神龕內。
虎獒二黑咧著大嘴巴專心致志的啃著一塊堅硬的帶肉牛骨頭。
雖然它並不知道,這根牛骨頭是某位無良老闆,從“陰特網”上九塊九跳樓大甩賣買來的過期貨色。
摸金會除了中元節,盂蘭節這些鬼節日會打折,在午夜子時到亥時,都會搞促銷。
其實就是從一些亂葬崗上找到的便宜貨,然後放到平臺上勾引一些貪小便宜的買家去買,反正令成本。
萬惡的資本主義不僅在陽間有,陰間也有!
不巧,魏無忌就是喜歡貪小便宜的那一類人。
他此時捧著一盞昏黃破舊的青銅燭臺,燭臺上放著半截白色的膏燭,燭蠟白如脂肪,有油光。
【丁字—捌零柒—人魚膏】:別稱也作長明燈,稽神錄中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其脂如油,點之則火不滅,可傳萬世。”
這是小玩意,不值錢,但是能省錢。
以前人魚膏內有殘存的鮫人魂作祟,燈芯不滅,並且燃之有異象。
一位來自香港的古董拍賣行請他出手,他一看便是鮫人怨念太深,無法投胎進黃泉。
這才會附著在它死後化作的“長明燈”內。
畢竟在古代製作人魚膏燭的手段,極其殘忍,必須要活著剝皮取膏。
鮫人氣絕則油膏腐爛成灰,不堪大用,如此酷吏的手段,鮫人的魂魄又如何能安息?
至於人魚膏此時,為何出現在他的手中嘛.....
很簡單,只要說此物不祥,一般人無法駕馭之類的神頭鬼臉的話。
對方如避狼虎,此燈自然唾手可得。
一盞銅燈雖然是古物,但是一頓飽和頓頓飽連二黑這種畜牲都懂,想必那些資本主義者,應該更懂吧?
自從他獲得長明燈後,夜裡從來不開燈,也就沒有電費這個說法。
畢竟自家當鋪乃是古董,沒有什麼政府能夠拆遷。
黃柚木打造的窗戶吱呀一聲,彷彿被一陣微風推開似的,窗裡窗外,不見人影。
“老虎修禪心,不過掩其戾心爾爾!”
燭火微搖,一道充斥著怨恨龍嘯的青銅戒刀直指山君的眉心處。
“嘀嗒...嘀嗒....”
山君面色有些微白,眉心處有黑色虎紋隱現,卻瞬間開裂,一滴滴金紅色的血珠緩緩的從額頭處流下。
一滴,兩滴,三滴.......
山君不敢擦拭血跡,雖然這些“真血”每一滴都包含著他自身殘留的神性。
“大人不也是故意將那包無求放跑了麼?”山君苦笑道。
“吾之所圖者,非汝能明,司夜一脈,需要的是能夠扛鼎氣運的巡夜校尉,而不是一隻貪得無厭的老虎,想要自立廟宇,不能,也不行!”
魏無忌神色淡然的掃視著山君,“神,在我的眼中,和野獸無異。
這把逆鱗剝奪了太多上古時期的大妖,哪怕便是真龍,也不外如是,你要不要試試?”
“小魏大人,圖謀之所,乃是以天地氣運養育華夏龍脈,震懾魑魅魍魎,成渡陰司之名!”
山君似乎有些忌憚的看著魏無忌,欲言又止道:“你不會如願的,古代有異人入世輔佐帝王國綱,封神之戰中。
商朝的聞太師,鳳鳴西岐的姜子牙,無不是走的所謂扶龍之脈,結果為何?人力有時盡也!”
“聽說過愚公移山的故事麼?”魏無忌淡然一笑。
“以君之力,曾不能損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山君看著執著的魏無忌,皺眉道。
魏無忌笑了一下,這是愚公移山原文中智叟嘲笑愚公不自量力的短句。
他端著長明燈,仔細的俯瞰著燈臺上縈繞著燭火的陰氣,如同撲火的飛蛾。
“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我雖然無法做到,但是我的後代再生後代,一年不行,便是百年,百年不行,便是千年,總會將山移走。
“你最不聰明的一點,便是在這個大時代內妄想登神,這個時代人人安家樂業,最不濟也能溫飽。
神明什麼的,已經是歷史上的一粒塵埃往事而已!”
山君面前,青銅戒刀宛若一尾靈活的游魚般,再次回到魏無忌掌心,化作三尺寒芒。
“華夏龍脈,蜿蜒千里,不是你我能夠撬動的,華夏政府內,藏著很多在古代叫做大修士的高手,又豈是你等能夠媲美?”
魏無忌將戒刀放入紋繡著古怪符文的黑色刀囊內,黑色符文扭曲如蛇,沒有任何道蘊,反而有絲絲陰寒氣息流轉。
“雨師道一脈的女字鎮術?”山君驚訝的說道。
“山君慧眼如炬,在下佩服!”魏無忌看著扭曲的黑色符文,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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