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
李靜嫻就要發怒。
沒成想,身前的奴才小謙子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
那表情將一個忠心護主的忠僕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此奴才,縱然李靜嫻想要開口斥責,心中卻也是生出了一抹愛才之心來。
如今的止蘿宮中一片狼藉。
自己這位主位的貴妃被廢,宮中上上下下早已經散的一乾二淨。
縱然李靜嫻知曉,這些奴才們不過也只是為了求活而已,但牆倒眾人推,世態炎涼,還是讓她心中滿是寒意。
而此刻,小謙子雖然不過只是一介雜役太監,卻誠心實意的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李靜嫻深吸一口氣,她強壓住心中的羞澀,開口回道。
“你這奴才,問這作甚。”
“娘娘勿怪,還請一五一十的回答,這很重要。”
陳子謙加重了語氣。
“未曾……”
聲如蚊吶。
一聽這話,陳子謙心裡頓時底氣十足。
他微微一笑,開口道:“既然娘娘還是處子,那奴才斗膽想娘娘求教,陛下為何明知未曾與娘娘圓房,卻偏要尋一個入宮多年無所出的由頭來?”
“這並非秘密,若非陛下當真有難言之隱,又如何會將娘娘以此作為由頭趕出宮去?娘娘就不覺得其中事有蹊蹺嗎?”
陳子謙胸有成竹。
哪怕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明明眼前的珍妃娘娘美得冒泡,別說是個純爺們,哪怕就是個真太監怕是也要垂涎欲滴。
難不成是這位大離的陛下那活兒不成?
但這話陳子謙卻識趣的沒說出來。
未曾想,
就是這一句輕飄飄的推論,卻讓李靜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當真?”
“自然!”
陳子謙胸有成竹道,一副智珠再握的模樣。
這也並非是秘密。
後宮之中莫說是原主了,誰人不知道當今陛下清心寡慾,自三年前登基稱帝之後甚少入後宮。前朝的文臣武將伸長了脖子,各家的貴女一籮筐一般的送進來,但小皇帝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莫說三月不進後宮乃是常態,縱然是半年一年的不來一回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偌大的後宮之中,就連最末等的小太監都知道,住在各個宮宇間的主子們個個都是清白身子的黃花大閨女。
若非是當今陛下有一子養在太后膝下,怕是前朝早就炸開鍋了。就這,前朝也沒少為了陛下後宮子嗣艱難的事情吵破了喉嚨。
而聞聲,李靜嫻總算是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
眼前的小太監言之鑿鑿,再加上他分析的確實不錯,別人不清楚,陛下自個兒難道還不清楚她這位珍妃的情況?
兩人清清白白,連手都未曾拉過。
又豈會為了就無所出這種貶自己這位當朝貴妃出宮,恩斷義絕喉,死生不復相見?
“只是陛下何苦做出如此決定?”
“若是有難言之隱,本宮縱然赴湯蹈火也要陪著陛下一起共患難,陛下為何會一張聖旨發出要我出宮?”
“若是陛下有難,本宮縱然是死,也要替陛下分憂啊。”
李靜嫻憂心忡忡。
媽的,感情還是個戀愛腦?
不過作為一名熟讀各類宮鬥劇的資深宮鬥謎,這難不倒陳子謙,他三言兩語間就將珍妃哄的喜笑顏開。
完全營造出了一種當今得登大寶的小皇帝一片心意赤誠,不忍她受到傷害才做出如此決定的背景。
“陛下對本宮當真一往情深,只恨本宮無能,無法替陛下分憂。”
“小謙子,還有七日,本宮就要出宮。待到那時候,山高路遠,本宮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一人承受?”
“小謙子,此事,你可有辦法?”
李靜嫻憂心忡忡的問道,全然把眼前的這個雜役太監當成了救命稻草。而陳子謙要的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