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搖也看出老爹的欲言又止。
只是對著蘇建國笑了笑,寬慰道:“放心吧老爹,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的日子才有奔頭呢。”
“你放寬心,好好吃藥,等你以後病好了,咱們一家五口出去玩……”
蘇扶搖輕聲細語地構想著未來。
不知不覺。
蘇建國居然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
喂完飯之後蘇扶搖也沒閒著,轉而拎著今天買的糖和花生、鈣奶餅乾,又蒐羅了家裡的麥乳精、豬油去了廚房。
樓道里可沒有燈,蘇扶搖又回來取了一趟煤油燈。
站在廚房,蘇扶搖蹲下開始給花生脫皮,腦子裡想著糖的事情。
蘇扶搖是打算做點雪花酥類的糖塊放在家裡解解饞,順便做人情送出去一些。
就比如說自己和蘇文星拿的冰棒貨不多,冰棒廠的豔子姐也是給他們行方便了。
人情這種事可是要有來有往的。
不能光是蘇扶搖和蘇文星他們佔便宜,所以蘇扶搖打算送點小禮物什麼的。
送糖塊就不稀奇了,豔子姐看上去年輕還沒結婚,又是工廠的銷售員,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階段,饞了自己稱二兩就是。
還不如親手做些新鮮的……
只是不知道沒有前世那麼齊全的食材,連最重要的棉花糖都沒買到。
做出來的雪花酥會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在這個缺糖少油的年代,口味也不會太差吧?
蘇扶搖慢吞吞地琢磨著,手上的半斤花生已經脫好皮了。
燒小火,白糖在鍋裡慢吞吞地融化著。
結果剛燒著沒多久,蘇扶搖突然聽到“啪嗒”一聲。
蘇扶搖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鍋怎麼了,但聲音好像來自牆面上——
蘇扶搖下意識看過去,好像是誰家跳閘了。
……
另一邊。
沈知行光裸著上身,正用熱水擦洗著。
電燈啪地一聲,緊接著整間屋子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沈知行頓時皺起眉頭,等視覺適應了屋裡的光線,才用毛巾搭在身上,走到窗邊稍微掀開窗簾看了一眼。
對面的燈還開著。
只是自己家的閘斷了?
沈知行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搬家匆忙,也沒惦記著買個蠟燭什麼的,還得摸黑去看電錶。
沈知行推開房門。
還沒來得及看清走廊裡的樣子,驟然傳來一聲細微的驚呼:“呀。”
沈知行定睛看去。
油燈下,少女的臉頰瑩潤,兩條麻花辮乖順地垂在肩頭,一雙大眼裡充斥著詫異。
鄰居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沈知行對於碰到蘇扶搖這件事已經不意外了。
蘇扶搖看著沈知行身後漆黑一片的屋子,再響起剛才電錶箱傳來的異響。
頓時反應過來:“沈廠長,你家停電了?”
沈知行點了點頭。
蘇扶搖也在此刻發現……
沈知行好像剛才在洗澡,頭髮還是溼的,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
甚至只繫了最下面的兩顆釦子,胸膛半敞著。
露出飽滿的胸肌和緊實的上腹肌,再往下看——
非禮勿視!
蘇扶搖趕緊挪開目光。
好在蘇扶搖活了兩輩子,早就不是什麼小姑娘了。
不然絕對要被眼前堪稱香豔的男色給驚出聲來!
而此刻因為蘇扶搖的反應實在是太淡定了。
沈知行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扣子都沒有扣好。
反而一臉淡然地打算去檢視電錶箱。
蘇扶搖乾咳了一聲:“沈廠長,用我的燈吧。”
蘇扶搖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自己的煤油燈。
糟糕。
有了這點光亮,廠長的胸腹肌肉看得更清晰了,甚至隱沒在衣料下的……
蘇扶搖吸了口冷氣,再次挪開了目光。
好傢伙,沒想到平日裡看著就寬肩窄腰的廠長,實際上居然也這麼有料。
沈知行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甚至還道了聲謝。
然而重新拉過電閘之後,屋裡的燈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沈知行這才想起來。
自己搬過來之後,忘記的不止是蠟燭這類非常用卻必需的生活用品。
——還有電費。
這個時候出去交電費肯定是來不及了,但還有些白天的檔案沒來得及處理。
沈知行的眉頭皺了皺。
看了眼蘇扶搖,只好開口道:“蘇扶搖同志,你家有多餘的蠟燭嗎?”
“回頭我買了,再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