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車內,那上車的倖存者中,一個女人抬頭看著林千和張遼。
嗯?林千和張遼有些茫然。
什麼為什麼?林千看了眼說話莫名其妙的女人,忽的想起,這是那個質問他的女人。
對方居然是第一個跑回來的。
“什麼為什麼?”
不諳世事的張遼不解的看著女人。
“為什麼你們不早點叫我們?”
女人大口喘著氣,但語氣卻是極其嚴厲。
“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不早點喊我們,他們都死了!”
“是你們害死了他們!”
女人死死的盯著林千和張遼。
張遼頓時懵了。
林千眉頭皺起。
他這是遇到個什麼極品選手?
“我……”
“你閉嘴!”女人厲聲呵斥,轉頭看向林千:
“特別是你,你絕對知道我們下車會遇到什麼,但你就是不提醒我們。”
“任由我們下車去找死。”
“你的心是真的歹毒,看著我們去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千眼眸微微一眯。
“不是,你要搞清楚,是我們救了你!”男生忍不住了,只覺得這女人好不講道理。
“呵呵,這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嗎?”
女人抱著肩膀冷笑的看著兩人。
“只是喊一聲的事情而已,舉手之勞罷了,怎麼,還需要我對你感恩戴德,跪下來對你說,多謝你救了我?”
“呵呵,搞笑。”
“本就是你們的問題,如果你們早一點提醒我們下車會有危險,我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怎麼會需要你們救?”
“你們救我們完全是應該的!”
“況且,只是動動嘴的事情而已。”
張遼張大了嘴巴,無比驚愕的看著女人。
林千目光逐漸冰冷,“所以,我冒著被鬼殺死的風險下車,喊你們,到最後還是我們錯了?”
“呵呵,你明白就好,但凡你提醒我們,他們都不會死,你這個殺人兇手!”
女人冷冷的看著林千。
張遼木訥的看向林千,從小到大,他還真就沒有見過這種女人。
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聞所未聞啊!“呵呵,”
林千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公交車上顯示乘客的顯示器,數量是‘1’。
公交車上不允許動手。
不然,他會毫不猶豫的幹掉這個女人。
“無話可說了吧,你也知道自己錯了。”
林千轉身,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坐好。
張遼看著這個奇葩的女人,不想說話,甚至連看到都覺得心裡噁心。
他也回到了座位坐到林千的旁邊。
看著兩人的動作,女人昂起腦袋,如同一個打了大勝仗的公雞一樣,驕傲不已。
跟著女人一起重新回到公交車的男人,目光復雜的看了眼女人,心裡暗自搖頭,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死裡逃生的驚喜,被女人的話語給弄沒了。
“我們……該怎麼活下去?”
第一次見到死人的張遼,遠沒有臉上表現的如此平靜。
“想要活著回去?”
林千看向窗外。
枯黃的樹木矗立在路邊,荒草綿延。
隱隱約約之間,枯樹人影晃動。
那一座座隱藏在林間的老墳,陰森詭異。
想要活著回去,很難了。
“想。”
張遼極其實誠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怎麼活著回去嗎?”
他問道。
張遼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車廂內,這樣的聲音但凡耳朵沒有問題,都可以聽見。
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連忙豎起耳朵,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林千。
“知道。”
張遼一愣,他原本只是問問而已,尋求一個心理安慰,但沒想到,居然有驚喜!
刷!那個女人瞬間站起身,神情激動。
男人同樣也是如此,他們目光灼灼的看著林千。
“你……你真知道?”張遼有些不相信。
林千將目光從窗外收回。
“想要活著回去很簡單,一直待在這輛鬼車上,遲早鬼車會帶著我們回去。”
“外面很危險,但車內很安全,至少,你們在車上沒有遇到危險不是?”
聽到這話,張遼沉陷入了深思。
男人眼眸微微閃爍,好像是這樣沒錯。
在車上是很安全的樣子。
那個女人眉頭微皺,“那我們要坐到什麼時候?”
“鬼知道這車什麼時候才會帶我們回去。”
“難不成,這一車一天不回去,我們就要在這裡待一天,一年不回去就要待一年?”
“你這方法,簡直一點用都沒有。”
女人譏諷的說道。
“而且,你知道剛剛那殺人的東西是什麼嗎?”
“你確定那東西不會上車嗎?”
“這鬼車,真的安全?”
女人持續輸出,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林千微微回頭,“那你給出一個很好的辦法。”
“我……”女人語塞,幾次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哼,我懶得和你這個殺人犯計較。”
說完,女人重新坐回位置上,冷冷的看著林千。
林千嘴角微微抽搐,極品啊,真是一個極品。
“你別管她,她這裡可能有問題。”張遼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小聲的說道。
“你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女人頓時炸毛。
張遼縮了縮脖子,不敢搭腔。
林千眼眸冰寒,聒噪的女人。
他看著前方,目光微微閃爍,下一站,只等下一站。
車廂內很快就徹底安靜了下去。
有一個極品在,他們都不想說話。
時間緩緩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沿途的環境突兀的變化了起來。
窗外的陰暗緩緩消失。
轉而是一抹雪白出現在前方。
“雪?”
窗戶上,一朵雪花貼了上來。
緊接著,周圍的環境徹底變了一個摸樣。
公交車行駛在一條佈滿積雪的道路上。
雪花紛紛,寒風凜冽。
道路兩邊,有神情猙獰的冰雕矗立。
有冰雕伸手抓向前方,一張臉上居然可以看出情緒。
有一對母子冰雕,母親抱著孩子,臉貼著自己孩子的臉,神情痛苦絕望。
“這些……是冰雕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醒的張遼,嚥了咽口水問道。
冰雕?
可不見得是冰雕。
有可能是被凍成冰雕的屍體。
但林千沒有說。
這環境很詭異。
大雪寒風,能見度幾乎為零,他們只能看到道路兩邊的場景。
更遠的被大雪遮蓋,無法窺看。公交車穩穩的行駛在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