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遼,嗯,就是三國裡面的那個張遼。”
“別誤會,我可不是從三國活到現在的古人,也不是張遼穿越重生什麼的。”
“只是單純父母給我起名字起的有些大而已。”
“因為這個名字,我從小到大沒少鬧出笑話,為此我鬱悶過很久,甚至和父母賭氣。”
“但好在,我爺爺告訴我,名字只是一個稱謂而已,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怎麼做。”
“張遼很出名,但出名的是他本身,而不是張遼這個名字。”
“是人帶動了名字的出名。”
“我覺得爺爺說的很有道理。”
“咳咳,跑題了。”
“是這樣的,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日子,學校難得放假,於是我打算回老家去看看爺爺。”
“我登上了回家的公交車,但在下一站的時候,上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對方看起來跟我差不多一樣大,應該也是一個大學生。”
“為什麼說對方奇怪呢?”
“‘他’很冷,臉色很白,不是那種天然白,也不是生病之後那種沒有氣色的蒼白,更像是那種活人失去了陽氣的那種慘白。”
“對方從我身上走過,我沒有聞到任何味道,且對方很冷。”
“沒有味道,可能是對方出門的時候洗了澡。”
“可很冷這就有點問題了。”
“對方難道對方剛剛從空調房裡面出來嗎?”
“可這怎麼可能?”
“臉色慘白,身體很冷,從身邊路過都能感覺到冷,我懷疑,這個人很不正常。”
“我有點不安,感覺這趟回家之旅會有危險。”
“爺爺曾經說過,當你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一定要離開,不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肯定會讓你後悔。”
“嗯,我深有體會,以前小的時候,我貪玩和小夥伴,去了後山一個廢棄的村子裡面玩。”
“剛剛走進去,我就感覺毛骨悚然,汗毛都立起來了。”
“當時我就帶著小夥伴直接離開了。”
“但另外一波來玩的孩子,沒有選擇跟我離去。”
“然後那些孩子到了晚上都沒有回來。”
“等知道他們是去那個廢棄村子裡去了,大人去找的時候,那些孩子,全部都被吊在了一棵老槐樹上,身上的皮都被剝沒了。”
“後面,這事情鬧的挺大的。”
“警察也來處理了,但並沒有結果,不過我在晚上的時候,好像看到有一些奇怪的人連夜去了後山的那個村子。”
“然後,第二天下午,那個村子就被燒燬了,聽大人說,事情好像已經解決了。”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但自此之後,村子裡面,就禁止所有人前往後山。”
“現在,我也感覺到了不安,我的汗毛已經立起來了,我覺得,我應該下車。”
“嗯,下一站我就下車。”
公交車上,陽光直射下,車廂依舊昏暗。
稀稀疏疏的乘客,分散著乘坐。
司機師傅專心的開車,從來沒有抬頭看過後視鏡。
車上那代表乘客數量的顯示屏,似乎壞了,乘客的數量始終是‘1’。
動起來不斷的筆終於停了下來。
名叫張遼的男生,將筆記本合上,小心翼翼的裝入揹包當中。
他悄悄的看了眼坐在車廂後倒數第三排的那個青年。
臉色蒼白,閉眼睡覺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死去很久的人。
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偷看,眼皮微微動了動。
似有要睜開眼睛的趨勢。
男生連忙收回視線,心裡暗道,“這人絕對不正常!”
炎熱的夏日,充滿陽氣的陽光,似乎都無法讓他心中的不安停歇。
似乎只要是在公交車上一秒,他的不安都會一直持續下去。
“下一站必須下車,哪怕花點錢打車回去,都比坐這輛車安全。”張遼心裡暗想著。
老舊的公交車,慢慢悠悠行駛在道路上。
時間緩緩過去。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男生的神情越來越著急。
一個個公交站點錯過,這公交車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車是什麼情況?那些站點沒有人不停就算了,可有人也不停,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那些人就好像沒有看到這輛公交車一樣,任由對方行駛而過,也不招手上車。
一次兩次可以理解,那些人不是在等這輛公交車,可這麼多次了,總不能一個等這路車的人都沒有吧?他焦急了起來,心裡越發的不祥。
“我應該立刻馬上讓司機師傅停車!”男生心裡下定決心,鼓起勇氣,站起身想要去讓司機師傅停一下。
然後他就下車。
但忽的,公交車一陣顛簸。
男生重新又坐了下去。
他茫然的看著窗外。
道路變換,變成了泥土路,周圍的城市建築,迅速變的稀少。
只是一個顛簸,他們就遠離了城市,來到了郊外當中。
男生茫然的看著迅速遠去的,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的城市。
眼中逐漸升騰起恐懼之色。
他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挪動座位,來到窗前,然後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發現他的動作之後,迅速伸手嘗試開啟窗戶。
老舊的公交車的窗戶,是可以開啟的。
這輛公交車並不是一體式的。
可現在,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不論他如何用力,窗戶都紋絲不動。
男生瞳孔縮了縮,沒有任何猶豫從揹包裡面拿出鋼筆模樣的破窗垂,對著窗戶就是一下。
一聲微不可察的聲音響起。
男生張了張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窗戶。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窗錘,然後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窗戶,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不是,我這玩意是買到了假貨了?
不可能啊,之前他還用這個敲碎了導員的車窗玻璃。
為此還被導員陰陽怪氣了好多次來著,直到玻璃被重新修好,導員才沒有再陰陽怪氣。
這不可能是假貨。
難道是這個玻璃太硬了?
破窗錘錘不開?
他心裡這樣想著。
他沒有想著再嘗試一次,因為他發現,那個奇怪的青年,因為他的舉動已經睜開了眼眸。
正饒有興致的盯著他,似乎在看什麼新奇的玩意一樣。
“要不還是去找一下司機師傅?”
男生嚥了咽口水,心裡這樣想著。
“有趣。”
坐在後面的青年,掃了眼車上的乘客。
乘客不多,並沒有多少人乘坐這輛名義上通往鄉下的公交車。
加上他,也才不過十一二個乘客。
但所有人中,唯有這個男生,似乎發現了這輛車的不對勁。
從對方之前那奮筆疾書的樣子,似乎是在寫好遺書之後,才開始的自救。林千目光微動,沒有去提醒男生,重新閉上眼眸,感受著那沉寂下去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