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就發現李慧鳶真的開始圖層躍遷了，就把她帶了回來？”
“對。”老大道，“而且以她的汙染深度根本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就完成圖層躍遷，可她偏偏就在躍遷……我感覺她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了。”
“如果，真的是未來的你透過夢境邊界干涉了昨天晚上，那也應該直接出現在慧慧子的身邊，而不是在藝術樓呼喚她……”
“所以我始終無法理解這裡面的邏輯。”
林異也被繞得亂了。
事情本來就複雜，結果李慧鳶和老大還各執一詞，更離譜的是這個事情本身該干涉到了「夢境邊界」和「時間」，這樣一來，事情就不是以他目前的腦力能夠想明白的了。
也難怪，他感覺這裡面的邏輯怪怪的。
“看來只能等以後解答了。”林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開始祈禱，千萬啊千萬，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要跟他們的行動計劃有關啊！
千萬、千萬不要啊！
不然的話，整個時間就更加複雜了。
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呢，一個錯綜複雜的漩渦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也太難受了。
“再泡一會兒，時間就差不多了。”老大緩緩說道，“你也該離開了。”
林異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然後道：“老大……”
“有話就說，扭扭捏捏的幹什麼？”老大清冷地回應。
“我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了。”林異道。
“在教室自習，對你來講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也不留在教室……”
“那你要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戰鬥的話……倒也不是不行。”老大若有所思。
林異趕緊道：“老大，晚上我可能要待在校區裡……露天。”
老大連猜三個選項，偏偏他都不是，他可不敢再跟老大兜兜轉轉了，畢竟，真惹惱了老大，有什麼要解釋的就只能跟老大的腳去說了。
而他坦白出來，也是因為魏亮晚上要在體育館過夜。
魏亮留在這裡，肯定會把他的安排告訴老大，那他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胡鬧！留在校區裡露天過夜，你找死？”老大一聽，頓時有些慍怒，但她看著林異認真且嚴肅的表情，忽然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眼前說說出這個決定的，可是林異啊！
“你有什麼具體的安排？”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問道，但話剛說出口，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啊，你不是說，你今天晚上要去一趟校長室嗎？”
老大意識到林異的話自相矛盾了！
校長室今天晚上的位置是在觀星臺那邊，但林異留在露天的校區，從位置上來講，就衝突了呀！
林異也不打算隱瞞，老大存在特殊，儘管接觸不多，但卻是他在校區裡除了己方几人之外最信任的人。
“難道是夢境邊界？”還沒等林異開口，老大便已經推斷出來了林異他們的計劃。
林異詫異了一下，然後肯定道：“沒錯，我們幾個人是一起行動的。”
老大這會兒才是真的有些吃驚了：“我沒理解錯的話，難道像你這樣的還有幾個？”
“是啊！”林異差點嘴瓢，“我們是一個團伙，呸呸呸，一個團隊，我們之中的其中一個，已經抵達了藝術樓，晚上我會夢境邊界將意志滲透過去。”
“那你也不需要呆在校區裡吧？”老大疑惑不解。
林異心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留在校區裡才能馳援，但是田公子這麼說必然是有安排的：“根據計劃，就是需要我留在校區裡……直面危機。”
“直面……”老大眉頭微皺，依舊是有些看不懂林異他們的做法，但林異的提升她卻看在眼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我是說，如果。”
老大咬了一下牙：“實在撐不住的話，可以喊我。”
“啊？”
“啊什麼啊？”老大忽然惡狠狠地伸手，一把把林異摁到了水裡。
林異掙扎了幾下，然後放棄抵抗，不多時委屈地冒出了水面。
“好的老大，我要是撐不住的話一定喊你救命。”
“嗯。”老大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未必就能來救你。”
“我知道，晚上的時候你很忙的嘛！”林異苦笑道。
校長撒手出海後，老大又要坐鎮體育館又要馳援藝術樓，都快趕上無限能源的機器人了。
關鍵她還不像體育老師那樣會“休眠”，她幾乎就一直都存在於體育館裡。
說起來，他似乎沒聽說過老大休息……
白天在訓練，晚上在馳援……
老大難道真的不用休息？
“你又在想什麼歪腦筋了？”老大問道。
林異想了想，問道：“老大，你一般什麼時候睡覺？”
老大面色有些古怪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呃我是說……你不用休息嗎？”林異問道。
老大聞言，竟然微微一愣。
“休息？我不用休息，休息是為了‘恢復’，但我們吸收原始汙染，足以讓自己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不是嗎？”
“好像是哦……”林異露出恍然之色。
“時間差不多了。”老大掃了一眼牆上的擺鐘，隨即招呼李慧鳶上岸，“慧慧子，訓練結束了，回來吧。”
“去洗個澡，把你的煤油燈給我，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老大平淡地說完，便將腿從水裡抽了出來，站了起來。
林異也撐著泳池防滑地膠爬出了游泳池。
“對了老大，體操館淋浴間你看過了，那是怎麼回事？”提到洗澡，他才想起差點忘記了詢問老大這個事情。
老大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興許是某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吧……那些東西，是一直潛伏在體育館裡的綠色圍兜廚師。”
“它們像蟑螂似的打殺不淨，對二階體育生影響很小，但對新人影響很大，最近灰霧入侵，我一直沒有什麼功夫去清理，沒想到倒是被人給收拾掉了……是你們中的人乾的嗎？”
“應該不是吧……？”林異想了想，舍友的面孔在他的面前一一閃過，但都沒人對得上號，“誒不對……該不會是亮子乾的吧？要麼就不是我們的人做的，如果是的話，那麼就只可能是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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