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塊凡鐵補天缺

羅睺回去之後，他沒有立即開始學習補劍術，這幾天的學習讓他實在太睏倦了。

回到寢處之後，他先是好好休息了一番，而後再開始修習。

翻開補劍術，開篇便是作者的感慨自述。

“餘自幼時練劍，距今已百載有餘，因劍有缺，吾行路之艱尤可記也，遂苦思作此法，此法成，可補先天之缺，留此篇，以遺後人。”

羅睺也是讀完作者的自述，這才選擇了這本功法。

“可補先天之缺...”

看到這句話，羅睺忍不住複誦一遍，旋即招出斷劍。

看著不足三指的劍身，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先天之缺能憑藉這普通的功法所補足嘛？

“天下武學分九品，這補劍術不過區區三品的下等功法，哪怕有補先天之旗的作用，估計也是微乎其微。”

羅睺搖了搖頭，他現在對於修行的常識可是瞭解頗多。

天下武學功法分十品，一二三品為下等，四五六品為中等，七八九品為上等。品階越高，修行的速度越快，至於傳說中的十品的天品武學則過於虛無縹緲。

除卻用於修行的功法，還有需要靈力才能施展的武學，不過那要到納靈境界才能修行。

羅睺搖了搖頭，拋開腦海中的雜念，開始鑽研補劍術。

“神話中，靈獨自在這片黑暗的大陸生活了很久，它舉手投足，呼氣吞吐之間，氣息外洩，形成了所謂的先天靈旗，這些靈旗紮根在大陸的各個地方。

有些獸旗在漫長的時間裡脫離了旗本身，慢慢有了形態意識，但是仍舊沒有什麼智慧，只有最基本的身體本能，不過就算如此，也為這個死寂的世界新增了一些生機。

天地間是黑暗的，不過靈並不在意，它可以聞見花的芳香，可以聽到流水潺潺，也可以撫摸百獸，這些都讓他心情舒暢。

可過了一段時間，靈忽然感到十分煩躁，這種情緒跟了它許久，他將心事訴與山川草木，與虎豹蟲豸傾吐煩躁，可是它們只會傾聽，無法與它交流。

時間越來越長，靈越來越孤獨，寂寞。有一天它回到了東海，它想回到那幽深的泉眼裡，那裡說不定有能同它交流的生物。

可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那眼深泉流出來的水，早都造就了一片深海。

靈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很久，可是並沒有一點兒找到泉眼的跡象，靈蹲坐在海里慟哭起來。

它哭了一陣子，隨手抓起一團泥沙，捏了又捏，照著先前摸的野獸模樣捏了一個小動物，眼淚滴在那個小動物身上，忽地跳躍起來。

他感受到靈眼角的眼淚，忽地叫了起來：“母親，您是為何哭泣呢？”

聽到小動物的叫聲，靈驚喜地笑了起來，她撫摸著小動物道：“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是的母親！是我！”小動物在靈的手心高聲叫道。

“嘻！好！”靈曉得這個小動物能與自己交流，頓時喜笑顏開。

“你還沒有名字吧？”靈和藹地問道。

“請母親賜名。”小動物恭敬道。

“那就叫你‘人’吧。”靈笑道，她撫摸著自己創造的這個小人，越摸越歡喜。

“人！我叫人！謝謝母親大人賜名！”小人高興地在靈的掌心蹦躂起來。

自此之後，靈掌握了創造人的辦法，用先天靈泉與大地精土捏出人形，最後再加上一滴孤獨的淚水。

人隨著靈一同來到了陸地，剛下陸地他就感受到各種各樣的旗推搡著來到了他的身邊。

“母親，這些是什麼？”

一杆杆大旗穿過人的身體，他雖然摸不到這些實體，但是卻能感受到其中磅礴的靈力。

“孩子，這些是旗，你可以挑選幾個你喜歡的，當做媽媽送你的禮物。”靈微笑道。

聽到這話，人明顯興奮起來，就像是一個馬上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他想都要，但是又怕媽媽不允許，所以只能仔細地挨個挑選。

打神鞭，戮血劍，萬魂幡...一個個先天靈旗略過人的身體，人都沒有選擇，直到他看到了，先天神劍！

“我想要這個！”人驚喜地叫道，靈自然也知道人選的什麼旗，便笑著應允了。

正在人準備納旗入體的時候，一把殘破的斷劍從他的身體略過，他取旗的手也隨之緩了一下。

隨著越來越多的旗被他感知，他也發現了更多先天殘缺的靈旗。

人握了握拳，抬頭看向了靈。

靈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孩子？你不是已經選好了嘛？”

人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旋即又看向了靈。

“母親，旗也和我們一樣嘛？”

“為什麼這麼問？”

看到那些殘器，靈微笑著問，她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了人的困惑。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他們的殘缺，他們的痛苦，母親，我想救他們。”

人蹲坐在陸地上，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他為那些殘缺的器而感到悲傷。

“好的，孩子，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為什麼難過。”靈笑著，然後將兩杆大旗送進了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