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並沒有百姓們弄著萬民傘十里相送的場面,王言就這麼離開了。
齊大柱家裡兄弟好幾個,也不用他侍奉父母,跟著三老爺心裡也有底,帶著媳婦只當是追隨三老爺去京城發財了。
一路上溜溜噠噠,不疾不徐,王言每日裡跟朱七等錦衣衛實戰切磋,在將朱七等人都揍了一頓以後,大家對他的態度更熱切了,每天早上大家一起晨練,跟他請教一些技擊、養身的知識。
畢竟王言是武功又高,醫術又好,雖然醫武不分家,他們多多少少也都懂一些,但到底是不精的,跟王言請教一番,讓王言給按按摩,開幾副藥調理調理,他們明顯感知到身體一些舊疾盡去,真是重新做人了。
齊大柱也跟著一起學習,慢悠悠走了一個月,齊大柱的技擊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而這一路上,王言等人也是十分的安逸,沿途的驛站好吃好喝伺候著,因為不著急,還能抽空去周邊踏查一番,看看此間民生百態。
等他們慢悠悠的跟在鄢懋卿的巡鹽隊伍之後進了京城之時,已經是到了年底時候了。
這天正飄了大雪。
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內,正撞見一隊兵丁,以及一大票的朱紫官員。馬車被攔住不讓走,於是朱七從車裡跳了下去。
“我當是誰,在這個時候衝撞過來了,原來是七爺啊。”嚴世蕃主動的招呼,聲量高,底氣足。
朱七拱著手:“原來是小閣老,小閣老勿怪啊。”
“你我兄弟,怪什麼怪?這是抓了通倭之人回來了?”
“正是。”
“王言也在?”
“正是。”朱七點頭。
嚴世蕃笑了起來,大聲說道:“有這麼個人,小小的九品主簿,竟敢妄論國策,對抗上級,違抗上命,鼓動百姓聚眾生亂,更是私通倭寇,亂我東南。”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馬車旁,掀開了簾子,看著裡面弄著紅泥小火爐喝罐罐茶的王某人。
“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了這京城就沒脾氣了?啊?”
王言瞥了他一眼:“嚴世蕃,不是我怕了你,是我不想讓陛下為難。”
嚴世蕃都氣笑了:“給陛下弄了個什麼狗屁的水泥、白琉璃,就以為能給陛下賺銀子了?以為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你這次死定了。不想讓陛下為難?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王言呵呵一笑,直接伸出手掐住了嚴世蕃的脖子,將其向車廂內拽了一些距離。
外面人就看到一雙手伸出來,嚴世蕃的腦袋就隱於簾子之後,雙腿離了地,胡亂的掙扎起來。
朱七看的臉都綠了:“王言!住手!”
說話間,他已經飛似的衝了過去,掀起簾子掰著王言的手。
“小閣老!”
羅龍文、鄢懋卿等一干人等都著急的大喊,“來人!來人!救人吶!給我抓住此賊,碎屍萬段!”
馬車就那麼大,四周的官兵過來也插不進手。而朱七咬牙切齒的用盡了力氣,也掰不開王言的手,只能無助的眼睜睜的看著嚴世蕃的臉色成了醬紫色,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王言,不能做傻事啊……”朱七語帶悲涼。
王言用另一隻手抽了嚴世蕃的嘴巴,隨即鬆開了手,一腳將其踹飛到雪地裡,奇怪的看著朱七:“七爺,你不是以為我真要弄死他吧?”
“呃……”朱七沒回話,趕緊的跳下車想要去扶著大口喘息,沒命咳嗽的嚴世蕃。
嚴世蕃憤怒的推開朱七,邊上的鄢懋卿喝道:“朱七,私通倭寇之人,你竟然不上枷鎖?縱容其當眾謀殺小閣老?你居心何在!”
“直娘賊,老子被帶進京是調查,不是直接定了老子的罪,狗日的冒青煙,你放得什麼狗臭屁?”
王言鑽出了車廂,立於車轅之上,“再者說,老子有沒有罪,你們不清楚嗎?狗日的,只許你們汙衊老子?不許老子反擊?”
“大膽!無禮!”
“來人,給我拿了他。”
“都別動!”朱七喝住了眾人,看著面前捂著脖子的嚴世蕃,“小閣老,這是陛下要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由小閣老的人拿了。今日小閣老受傷,罪在朱七,回去以後,我自會向陛下請罪。”
嚴世蕃死死的盯著王言,擺了擺手:“讓他們走!”
王言對嚴世蕃揚了揚頭:“小閣老,我觀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啊。你可注意一下,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搞不好你今晚寵幸愛妾就得了馬上風了。”
損了一句,王言被朱七給擁進了車廂裡。
“你是真能惹事兒啊……”
“我就是被他們害的,嚴世蕃臉都懟上來了,不打他的臉,說不過去吧?”王言絮絮叨叨的唸叨起來,“七爺,你是清楚的。我當官就是為了撈銀子,可才到任兩天,狗日的嚴世蕃就下令毀堤淹田……
到了現在別說銀子了,一枚銅錢我都沒撈到,還是陛下救濟,先分了一千兩銀子,要不然我吃喝都成問題了。”
朱七無奈的一聲長嘆:“我知道你不容易,可嚴世蕃是誰?你差點兒給他掐死,這是能善了的?你麻煩大著呢。以後你睡覺都得睜著眼睛了……”
王言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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