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一下,我做如下部署。廖冠三領六軍,往蒙育瓦,進取敏建,孫仲能……洋鬼子……此役包打曼德勒。”
王言揹著手,在帳篷中踱步,嘰裡咕嚕的唸叨了一大堆的部隊,以及各種軍將的名字。
聽參謀重複了一遍過後,王言微微頷首:“發報吧。”
他走到帳篷口,看著外面淋漓的大雨落在地上,弄了支菸點燃,聽著身後響起的電報的滴答聲……
如今已是四四年的冬天,又是打了一年,曼德勒以北之地,已然盡數掌控,王言也走過了多數地方,他沒去的,也讓迷龍去宣傳到位了,人也殺到位了,兵也徵到位了。
日軍全線退守緬南,已然不支,卻還在負隅頑抗。這一次針對曼德勒的行動,可以說幾乎是緬甸戰場的大決戰了。
不管聯軍是成是敗,日軍都輸了。除非在此一戰之中,日軍重大打擊聯軍,致使聯軍重創,以使聯軍進取乏力,這才能解此危局,否則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因為日軍的戰略是整體的,他們沒能遏制中印通路,便已然是失敗了。
又不是隻有緬甸一處戰場,日軍沒有力量繼續支撐了。
何況中國距離緬甸更近,通路更多,真要於緬甸再起大戰,從各方面來講都是中國更佔優。
而在王言動作的途中,英吉利也似乎看出了王言的動作,畢竟王言演都不演了麼。
時至今日,王言與國軍的糾葛,早不是什麼秘密,洋鬼子也是一清二楚的。主要也是王言動不動就整編,放著大好局勢不去打仗,誰說話都不好使,死活不出兵,他們當然要搞清楚原因的。
眼下王言又開始招募緬甸本地人,給緬甸人做上主了,英吉利的洋鬼子要是看不出、想不明,那未免太蠢了些。
但是相較於王言,顯然是日軍的危害更大,於是英吉利倒也算是通力合作,沒有許多囉嗦,仍舊一心一意聽從王言的建議指揮,專心幹日本人。
他們當然覺得王言打的慢,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打下了曼德勒北方,但是王言就不快,兵力又有決定性作用,他們自己還幹不過日軍,也只得忍耐,或許決定等著秋後算賬了……
戰爭的開始是突然的,曼德勒方圓百里的範圍內,到處都是槍炮之聲,一輪進攻就已然是全力投入。
日軍勉強支撐,但已然不成氣候了,第一波就被聯軍攻破了防線。
王言的軍部甚至抵近曼德勒東北十公里。
“此役過後,日軍在緬甸算是完了,好啊,好……”衛輝珊弄著望遠鏡,看著已經打到了曼德勒之外的戰場,甚至都見到了曼德勒外圍的房屋。
光頭走後不久,王言出兵以後,陳德就因病走人了,轉而來了衛輝珊。這也是個大人物,遼瀋戰役便是他主導的,戰敗被查辦軟禁。其心向八路,建國後回來了……
這時候,衛輝珊咦了一聲,轉頭看向了王言,“前線的戰士既已打到了城邊,為何不進城?”
王言也弄著望遠鏡觀戰呢,解釋道:“圍三闕一,讓日軍跑出去,追著他們打野戰,對我們更合適。如果在城中與日軍打巷戰,損失太大了。”
“我以為你要徹底將這邊的日軍按死。”
“都是自己人,到了這個時候,多殺少殺幾個小鬼子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就別讓兄弟們死磕了。我倒是想讓洋鬼子去打巷戰,可洋鬼子也不傻。沒奈何,只能等日軍撤出去。”
衛輝珊點了點頭:“老成持重之言。”
“不是什麼老成持重,只是眼看著要勝利了,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讓兄弟們都活著。小日本如今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我聽說各地方的戰局,都挺順利。小日本本島也是天天被美利堅的洋鬼子轟炸,打擊巨大,後繼乏力了。”
“要贏了,不容易啊……”衛輝珊話語之中難免有幾分蕭索。
抗日戰爭,真是太不容易了,對中國人民的傷害真是太大了,對中國的改變也太大了……
他話音一轉,問道:“我聽說在曼德勒有日軍的病毒研究所?”
“我也聽說過,不過他們大勢已去,怕是早都轉移了,這時候咱們過去,一張紙都找不到。可能還藏著什麼毒氣使壞呢。否則這種髒事兒被咱們掌握了,小日本怎麼狡辯?”
“真是壞事做盡啊。”
王言沒再說話,看了一會兒戰鬥過後,就回去接收情報,調整佈局了。
日軍確實日落西山,確實戰鬥力下滑,戰鬥意志薄弱,但也不是真的土雞瓦狗。
雙方圍繞著曼德勒,兵力加在一起將近二十萬。曼德勒這裡,只是戰鬥的一部分罷了。
日軍也知道大勢已去,但他們不得不應。本想抵抗一番,無果之後,也要有秩序的撤退,否則亂作一團,那才是真的要被聯軍殺光了。
王言也不著急,就這麼圍著日軍攻打,給日軍造成大殺傷。
半個月的時間才將日軍打出了曼德勒,而後聯軍便與日軍在外野戰,算是互有攻防,有來有往。然而整體的戰鬥位置,卻是不斷的在南下的,另有一部分是往東。
日軍的目的很明顯了,一部分要退到緬甸沿海,一部分要退到泰國。
聯軍的任務,就是追著日軍殺,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如此一直到了45年的一月份,打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這天王言收到了前線的龍文章的電報。
說是抓到了日軍司令官木村兵太郎,已經讓人押送過來。
以前的河邊正三,也被王言打的撤職了,新來的木村兵太郎一樣也不好受,估計每天都能接到訓斥的電報……
這邊收到了訊息,王言還沒說什麼呢,衛輝珊以及其他的一眾參謀,都高興起來。
“太好了!”衛輝珊以拳擊掌,振奮非常,“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訊息啊,日本緬甸方面軍的司令官竟然被活捉了,哈哈哈。王言,我打算把他押回國內,送他上軍事法庭,你怎麼說?”
“我覺得凌遲比較好。”王言擺了擺手,“小日本的罪行罄竹難書,我不認為他上法庭能改變什麼,搞不好以後還能無罪釋放。還是殺了乾脆。”
“這可是大事兒!級別這麼高,不能亂殺啊!”衛輝珊算是苦口婆心。
“我在乎那個?”王言擺了擺手,“衛司令,不要多說了,該報喜報喜,該殺還是要殺。來人,去給我打聽打聽,咱們手下兄弟誰的刀法好,讓他殺個小鬼子的大官兒,老子親自監刑。
另外把拍照的叫過來,洋鬼子那邊不是還有能動的照相機嗎?也都叫過來,給我上彩色的膠捲。咱們也給世人留一份禮物,光聽說小鬼子變著花樣的收拾中國人,沒咱們收拾小鬼子,那能行嗎?都留下來,以後讓人們都看看。”
“此舉不妥吧……”
“我一力擔之。不過肯定也要先審訊完了,讓他交代完了罪行再說。”
王言催促著讓人去做事,再不跟衛輝珊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