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已經被王言的手下們玩出花來的戰術,下邊拉出來一個連長就會。只不過他們判斷力不夠,考慮的也不全面。
沒有辦法如同王言那般,帶兵穿插途中,想要不遇到敵軍,那沿途基本都碰不到。而想要遇到敵軍,只要發現一夥,他就能根據之後的動向,判斷出日軍大部所在方位。
這有經驗,也有智慧,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基層軍官們,能夠執行到位,已然非常不錯了。
王言也沒有要求更高。
現在他的指揮,只是落到團一級。把前線的指揮下放到了基層的軍官那裡,不指揮他們如何打。傷亡確實比他親自指揮高不少,但他的兵力在那呢,部隊散開,造成的殺傷也更大了。這也是必要的取捨。
另一方面來說,下邊的各個團長,都是他親自任命的,比下邊的軍官更會打仗。團長上面則是煩啦、死啦、阿譯,這三人是得到王言傾心培養的選手,他們的戰術應用就很好了。
其中尤其以龍文章最為出色,虞嘯卿說龍文章是短兵相接的天才,龍文章的思路被王言開啟了,王言又大膽放權,龍文章更加靈活,思路更開闊,仗打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相對來說煩啦和阿譯就差了些,這倆人都缺少了龍文章的果決與狠辣,這種性格的問題,反應到指揮作戰上,就成了弱勢。不過也能很好的執行王言的戰略。
只是他們倆打不出神仙仗,沒有龍文章那麼天馬行空,偶爾能打出來一些驚喜。當然,相對於煩啦、阿譯兩部,龍文章麾下的死傷也更高一些,也算是有舍有得了……
距離南天門十公里的所在,王言便率領軍部以及新兵駐紮在此,親自鎮守著南天門的日軍,不讓其脫困。
“你說現在姓虞的什麼心情?”
迷龍叼著煙,伸手推著吊床。
王言躺在吊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雙目微闔,好不安逸。
他笑呵呵的說道:“姓虞的小心眼兒,這兩年沒幹別的,就來回渡江玩兒了,部下死傷還不輕。我估計啊,他是又發狠呢,這次說什麼也不跑了,要打出來跟小日本決生死。他就會給手下人講這些東西。”
“然後跑的比誰都快。”迷龍接了話,哈哈笑起來。
在王言麾下,虞嘯卿就是最大的笑話。老兵們不厭其煩的講著王言這個大哥大上位的經過,故事的開始,就是王言等人乘飛機墜落在緬甸的地面上之時,虞嘯卿已經率領部隊撤退了。等到了王言帶領七百人趕到機場,虞嘯卿已經率眾回到了禪達,這份的速度讓兄弟們引為最大小笑話。
接下來便是王言發達了以後,回到禪達找媳婦,一隻手掐著虞嘯卿的脖子將其舉了起來,虞嘯卿一個屁都沒敢放。每次講到這裡,老兵們總是很興奮,新兵們總是對大哥大充滿了崇敬……
王言也是不禁莞爾,虞嘯卿為他麾下的凝聚力,當真是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王言決定等到打跑了小日本之後,在此界寫一本回憶錄,就回首抗戰的烽火歲月,並給虞嘯卿相當重要的篇幅。
虞嘯卿挺能活的,王言決定噁心他一輩子,讓這小子到死都如鯁在喉……
正當兩人哈哈笑的時候,迷龍對著那邊揚了揚頭:“你小老婆來了。”
“說的那麼難聽,人家黃花大閨女,什麼小老婆。”
“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了你了,要不一天怎麼老往你這跑呢。”
王言好笑的搖頭:“你管的倒挺寬。”
兩人說笑間,覃墨卿跑了過來:“鈞座,前線受傷的兄弟都到了,情況不容樂觀,鈞座快看看去吧。”
“走!”
王言翻身跳下吊床,快步離開,去往病號營所在。
此刻病號營真是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哀嚎,鼻息之間盡是濃烈的血腥氣,以及酒精、石灰等等的味道,難聞的很。
王言卻也沒有戴口罩,就這麼走到了人群中。
眼見他過來,有幾個軍醫學徒趕緊跑了過來,弄著銀針、手術刀等等,給王言打下手。
在急救中,最重要的是止血。只要能止住血,很多事都好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已經是挺到了大後方的戰士了,基本都是能活下來的,否則嚴重的大出血,在前邊就頂不住了,沒命回到王言這裡。
王言先處理那些仍舊沒有止血的戰士,穩住情況,各種手段齊上陣,手速相當快,下手相當果斷。宛如一臺高效的機器,一個又一個的處理過去,一直不停息的忙活到了第二天傍晚。
中途還要聽參謀彙報前方的戰局,做出針對性的調整,別說一般人,便是二般人也沒有王言這麼強大的精力。
“鈞座,消炎藥不夠了。”
眼見王言洗過手以後,點了支菸,覃墨卿知道這是忙完了,趕緊湊上來報告情況。
王言點了點頭,吐了口煙,沉聲說道:“我已經讓人跟洋鬼子要了,不過消炎藥太過緊俏,省著點兒用吧。”
“早就是省著用了,一人的劑量分給三個人……”
“那就分給五個人,看誰命硬吧。”王言擺了擺手,轉而說道,“你學問高,就研究不出來這種東西嗎?”
“鈞座,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個小小的軍醫,全國那麼多能人都沒研究出來,我怎麼會呢?”覃墨卿連連搖頭,一臉的苦笑。
“不必妄自菲薄,你可以研究研究嘛。我記得以前有個洋鬼子跟我說過這些東西,我聽說盤尼西林是一種叫做青黴素的東西,以前我看過麵包發黴,上面就有黴菌。你可以培養一下,試一試。培養菌種,這個事兒你肯定會吧?”
覃墨卿有心想分辯一下,但終究閉上了嘴,點頭應道:“會,不過咱們是土法,需要不少的大米、紅薯……而且還要有穩定的環境,現在行軍打仗呢,實在沒有時間啊。”
“沒事兒,你現在先把實驗計劃做好。等拿下了南天門,回頭要送一批傷員去禪達,你隨隊過去,到了那邊就穩定了,試一試,胡亂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那就聽鈞座的,我一定盡力!”
“還有事兒?”
覃墨卿呃了一聲,隨即說道:“那我忙去了,鈞座。”
王言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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