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期間,王言也跟北邊聯絡,讓這些老東西跟家裡人取得了聯絡,還都回家去了一趟,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帶親人過來。因為誰家裡都好幾口子人,故土難離,不願意過來。
這是假話,還是因為王言這邊的獨特的制度、環境,以及王言的嚴格,這些老兄弟的家裡人害怕,另一方面這些老兄弟們也怕家裡人沒眼界,過來仗著關係就胡搞亂搞,到時候被王言給斃了。
而這些老兄弟自然也不願意放棄這邊的好日子,回到家裡過苦日子。只是日常的弄一些美元郵過去,接濟一下家裡人,隔上兩三年去看一看。
都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已經有了相當的智慧,深刻明白了王言跟他們之間的位置關係,以及情分越用越薄的道理。
如今面對王言仍舊一如當初的,只有迷龍和獸醫了。
獸醫無所畏懼,一把年紀了,不在乎那些,他對權勢錢財也沒太多追求,做著醫院的院長,懵懂的進行著行政管理。
老小子沒早死,確實是改了運道。王言給他找了個三十多歲的,國內逃難來的寡婦,倒也真的又生了個兒子。他的心思,就用在老婆孩子身上了。
迷龍是有幾分小聰明的,也懂得取捨,知道自己的定位。於是就老老實實的,找了幾房媳婦,生了一大堆的孩子,整天的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瀟灑的很。
他本職的工作也做的熟悉,沒有許多錯漏,不貪不佔,又是一直做的王言的警衛,現在更是曼德勒駐軍的大哥大,自然金身無漏。
至於王言自己,則是跟上官戒慈、秦墨卿各生了一個孩子,前者生的女兒,後者生的兒子,地盤也是有了接班人,算是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國際大勢紛紛擾擾,二戰結束以後,冷戰不休,對社會主義陣營的圍剿、遏制,也不休。
王言所在位置,是正經的四戰之地,但也因為東南亞小霸王,不,在洋鬼子的嘴裡,應該是東南亞攪屎棍,王言還是相當重要的。
他的通海渠道,南方政府以及洋鬼子不敢遏制,從仰光一直到滇西、滇南的邊界,都有鐵路、道路,運輸通道還是暢通的。
五十年代打仗的時候,王言可不管洋鬼子的囉嗦,各種的物資從世界各處運過來,他做二道販子轉手賣給北邊。
同時北邊的許多產出,也運送到他這邊,藉著他的網路散佈出去。他再做二道販子,又賺了一手。
如此既進行了幫助,又換來了各種的資源。打了幾年仗,倒是給他這邊打的富裕了……
等到消化了發戰爭財的所得,他這邊的發展,已經明顯的超過了周邊國家。
一棟棟好看的大樓拔地而起,一座座的工廠在運轉,機器在轟鳴,甚至王言這裡已經能自己生產摩托車、汽車了,再借著他本身就經營過一次的紡織機械,以此擴充套件開的紡織產業鏈,也總算是有了拿得出手的工業產品,上了附加值。
同時在幾年的大幹猛幹之下,地盤內的交通網路也基本搭建完成,加快了物流中轉,助力了經濟發展。
而這也更進一步的,吸收了周邊國家的百姓,過來這邊打工落戶,所以人口的增長速度也提了上來。到了六十年代的時候,已經突破了千萬人口,這又更助力了發展。
尤其是曼德勒,經過多年的建設,已經很有幾分大都市的意思了,三百多萬人在這裡生產生活生活,是王言地盤下的絕對中心,超級引擎。
這也讓等著他自己把勢力玩崩潰的洋鬼子們,看的目瞪口呆,又無可奈何……
同時王言也加大了對南方政府的滲透,到了七十年代,在越戰進行的時候,驟然發動,幾乎算是和平的拿下了南方政府,兩方合流。
而後威逼小馬,從馬六甲的利益中,搶出了一口長久的吃食,也由此開始發展建造海上力量……
眨眼間,便到了八十年代。
東北地區,正是隆冬時候,大雪覆蓋了黑土地。
已經七十多歲的王言,帶著差不多年歲的迷龍回到了這裡。
迷龍的老父母早都走了,他已經幾十年不曾回來。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便吵著要回家了。
他在兒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在他家一再修繕,卻按照他的意思保留了原樣沒有翻新的老房子中。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裡有我的同胞
還有那衰老的爹孃九一八九一八
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
流浪流浪迷龍唱響了熟悉的歌謠。
末了,他伸出枯瘦的泛著老人斑的手,抓著王言的胳膊。
“兄弟啊,我先走一步了,把我埋這吧,就埋我爹媽邊上。”
“好。”王言含笑點頭。
迷龍笑了,他又唱起了經常唱的歌。
你要讓我來啊,誰都願意來啊,哪個王八犢子才不願意來啊……
他的聲音漸弱,終於再沒了聲息。
哭聲響徹在迷龍家的老宅子裡。
王言揹著手,走出了院子,身形筆直的看著大雪中的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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