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祭祀舞

暗器直刺面門，僅憑速度躲閃已經是不可能，黑衣人雙手同時變換握刀姿勢，正持刀交叉於面前去攔截那軟鞭一般的東西試圖將其挑開，但那東西不僅速度奇快，力量也十分強大，雙刀交叉也僅僅是稍稍改變其方向，但所幸如此一來原本要洞穿胸口的一擊轉向頭顱，黑衣人側過頭躲開這一擊迅速側向一邊迅速後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條軟辮竟然在空中再次改變方向追擊過來，此時黑衣人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到底是條什麼東西。

竟然是一條粗壯的蠍子尾巴，尾刺閃爍著熒熒綠光伴隨著惡臭於空中改變方向再次追擊過來，黑衣人情急之下只能以手中長刀砍在蠍子尾巴上帶動身體飄起逃離高臺，身形在空中彷彿沒有重量一般迅速飛過，最終落在一條石柱上，一柄長刀收回背後，一手持刀另一隻手宛如鉤子一般死死的扣在石柱上，仰視著那站在高臺上已經不再能稱之為人類的傢伙。

黑袍人隱藏在袍子下面的身體竟然是被一層堅硬的黑色甲鞘所覆蓋，身後拖著一條粗壯的蠍子尾巴，那蠍子尾巴雖然有尾刺，但看上去卻像是蜈蚣一般，也正因如此這尾巴竟然還能伸縮，在逼退了黑衣人後緩緩的縮回兩丈長短隨時蓄勢待發以便於發出致命一擊。

黑袍人的身體上顯然是蠍子的外殼，加上那條蠍子尾巴，看上去與趙嚴動用蠍子陰氣時候的模樣有幾分相像，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還是存在著極大不同，黑袍人身上雖然大部分都是蠍子的特診，但在一些微末的地方還是能看出其他毒物的細節。

脖子上掛著一個碩大臃腫的肉囊，尾刺有一部分是蜈蚣軀幹，雙眼是樹立的蛇瞳，看著這怪物，黑衣人眉頭深鎖，第一次開口說道：“早就聽說五仙教的教主各個都是瘋子，尤其是當代教主聶耳剎更是瘋子中的瘋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透過金屬鬼面傳出來的聲音聽著有些奇怪，但卻清晰的傳入高臺之上聶耳剎的耳中，聽到黑衣人的挑釁，聶耳剎並沒有什麼怒氣，只是說道：“朝廷的鷹犬，倒是有幾分實力，報上名來。”

尖細且沙啞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陣“咕咕”聲，聽到這話，黑衣人腳下用力一蹬石柱，身體再次化為一道黑影殺向聶耳剎，於空中抽出背後的另一柄長刀喊道：“我乃無當軍統領淩統，今日封朝廷命令前來拿下你這亂臣賊子。”

“無當軍淩統，沒聽過這名號啊。”隨著黑袍被破壞，看著迅猛飛來的淩統，聶耳剎似乎完全沒有當回事，不急不徐的說道：“你說我是亂臣賊子.....誰的臣？”

說話之間，淩統已經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內，聶耳剎尾刺的攻擊範圍足有三四丈遠，淩統人還在空中就不得不迎接聶耳剎襲來的尾刺，但這一次淩統顯然有所準備，不見他如何動作，身體竟然就在空中宛如平地一般迅猛的閃避後重新回到高臺上，進入有效攻擊範圍內雙刀立刻從不同角度對著聶耳剎的關節進行迅猛的連斬。

“有點意思。”

看著輕鬆躲過必死一擊的淩統，聶耳剎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非但沒有躲避攻擊反而是主動出手，任由淩統一刀砍中自己左手肘關節的同時脖子上的肉囊一陣蠕動後竟然忽然從口中噴出一大團綠色液體，那東西與趙嚴先前面對蛤蟆長老時那傢伙吐出來的東西如出一轍，但不同於蛤蟆長老鋪天蓋地的酸液，聶耳剎的酸液呈現球狀宛如炮彈一般迅猛的攻向近在咫尺的淩統。

輕鬆的一刀斬斷聶耳剎的手臂讓淩統也不由得有些意外，但對於近在咫尺的酸液淩統仍然有信心能夠輕易閃開，他對自己的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

淩統所用的步伐名為驚鴻步，是宮內不外傳的輕功，淩統先前更是被十常侍豢養作為死士，憑藉著手中雙刀和驚鴻步在宮內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當初十常侍妄圖廢帝之前，十常侍為了向杜朔表達誠意，特意將自己的心腹淩統送到了幽州輔佐杜朔威懾關外蠢蠢欲動的匈奴，也正是因為如此，十常侍討論廢帝的那天夜裡才無人在門外看守，這才被黃徹偷聽，鑿=導致這群太監早早的被幹掉。

而當時在關外的淩統則因為帶著半張假面殺匈奴無數還被匈奴人冠以“鬼屠夫”的名號，一度讓杜朔都生出愛才之心，覺得淩統這般武藝留在宮中給幾個太監做護衛實在是太可惜幾次挽留，淩統也有意留在邊軍金戈鐵馬，畢竟身懷如此武藝誰願意留在宮裡終日做些個打雜的夥計，於是帶著杜朔的密信回到京城，可還未進宮救察覺到宮裡殺氣沖天，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偷偷溜進宮中便知道了十常侍與大將軍同歸於盡。

雖然還不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淩統知道自己必須先隱藏起來再做打算，卻不成想剛一回頭就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人，靠著自身驚鴻步素來是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也來無影去無蹤的淩統竟然是在毫無察覺之際被人逼近到一丈之內，淩統當即被嚇得冷汗直流伸手就要抽刀，但看到那人的面貌之後卻不由得愣在原地。

三皇子，黃徹。

身為十常侍的死士，淩統訓練了一批名為“影子”的組織，其任務就是靠著自身潛伏，暗殺能力為十常侍除掉敵人打探情報，其中自然救包括三皇子的情況，雖然這位皇子久居深宮之中，但皇子這一級別的情報都是由他親自窺視，自然也就記住了這位看上去與傻子沒什麼區別，終日面壁坐著，偶爾會到花園的草地上寫寫畫畫的三皇子。

可他從來都沒談查到過三皇子竟然有這樣修為這種事情。

而緊接著，更令淩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這位三皇子竟然是一字一句的將他的出身說了個乾淨，甚至連他當初躲在暗處監視自己的情況都能說的一清二楚，說到最後淩統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他這個負責監視窺探暗殺的“眼睛”身後竟然不知何時一直被人所注視著，而且注視他的人甚至還是自己的監視物件。

黃徹用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了宮內如今的情況，緊接著給了他兩個選擇。

忠誠於十常侍，陪著自己的主子一起去死。

或者向他效忠，以後不必再隱藏於黑暗之中，而是成為他手中剛剛著手準備打造的無當軍的頭領。

一隻負責發動奇襲，斬將劫營的軍隊，而他也將做回淩統，讓自己的名字響徹天下。

這個抉擇似乎完全不需要由於。

就這樣，淩統帶著自己手下的“影子”們效忠於黃徹，而黃徹也很快如他所說的計劃一般登上皇位，緊接著就是放權於諸侯，淩統知道，天下即將亂起來了，而他則將不必做任何人的“影子”。

馳騁沙場，斬將封侯，這是淩統夢寐以求的機會，而黃徹給他的第一個命令卻並不是在沙場上攻擊那些不尊皇帝的諸侯，而是讓他來到了充州，儘可能的攪合聶耳剎謀反。

就如同雙方交手時淩統所展現出的一樣，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習慣先做好一切的資訊調查，在來到充州後淩統先是花了十幾天的時間在充州到處走動，曾經作為影子首領的他很快就發現了充州的不尋常之處，這片土地上至太守刺史下至衙門府吏，明明是朝廷的官員，卻處處受制於五仙教，充州兵馬更是羸弱，就連固守此地都難做到，民間百姓對於五仙教要麼畏懼要麼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