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困龍眼

“那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聽到李老漢這句開篇語，趙嚴只覺得後背一涼，想起了那日在定軍山上游慈和他講述的惡鬼的故事，趕緊說道：“別給我說書，簡明扼要就好。”

李老漢頓了頓，收回了習慣性的說書腔調，繼續說道：“在戰國時期，就曾經出現過一個殺不死的人，那人是出身於第戎國，原本是一介庶民，投身軍伍，那時候的老百姓，上了戰場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但那個人很不一樣，無論多麼慘烈的大戰他都能活下來，靠著積累的軍功，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攀升，最後坐到了前將軍的位置上，世人也因此知道了他的名字——特穆爾。”

趙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名字，問道：“他是蠻族？”

在趙嚴的印象裡，只有胡人和蠻族會用這樣的名字。

李老漢皺了皺眉，看著趙嚴苦笑了一聲：“大爺，這話您跟我說還行，要是在充州說，可是會被人砍的。”

趙嚴不解：“為什麼啊？”

李老漢扶了扶額頭，心說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傻少爺，只能解釋道：“因為如今的充州，就是當年的第戎。”

趙嚴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無知感到丟人，繼續問道：“那然後呢，這個....這個特穆爾，他最後怎麼樣了？”

李老漢說道：“特穆爾雖然有軍功，但之所以能做到將軍的位置上還是因為第戎國發現了他不死之身的秘密，在戰國的亂戰中特穆爾曾經數次隻身混入敵城內，仗著不死之身和武夫的實力在城裡攪動，與城外大軍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城池，可謂是一代英雄，但第戎位處極南方，位於山林之間與野獸為伴，那邊大多數人還處於未開化的狀態，百姓目不識丁，一向被中原各國稱之為南蠻，也正因如此，從古到今那邊的人最恨別人喊自己蠻子，就算如今到了充州，有人敢說蠻族，南蠻這樣的稱呼就肯定會被人砍。”

說書人的一個毛病，就是說著說著總喜歡跑題，趙嚴再次打斷說道：“所以特穆爾最後怎麼了？”

李老漢好幾次被打斷，頓時有些興致缺缺，說道：“後來咱開國大將軍嶽武親率岳家軍討伐第戎，第戎要錢沒錢要兵沒兵，自然不是岳家軍的對手，第戎國就此覆滅，但卻一直不安生，直到在第戎覆滅的十幾年後，當地駐守將領抓到了一直在暗中糾集力量想要重建第戎的特穆爾，也發現了特穆爾的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不棘手，可一個實力強大的不死之身就非常棘手了，殺又殺不掉，關又關不住，總不能派一個極強的武夫或是練氣士天天什麼也不做就看著他吧，最終當時的大司馬曹岑提議，鑄造一口青銅棺槨，將特穆爾關進其中後外面用鐵水澆鑄，最後變成了一個千斤重的大鐵球，被關在其中的特穆爾無法呼吸，只能不斷重複死去和復生，為了防止後世有人把他放出來，曹司馬又將封印著特穆爾的鐵球埋在了充州，用來威懾那些始終想要造反的蠻子，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大鐵球到底被埋在了哪裡。”

聽完李老漢的講述，趙嚴忍不住將自己帶入特穆爾想了想，不由覺得汗毛倒數，早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前，趙嚴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雖然是不死之身但是一旦被人關起來還是一點辦法沒有，因此一直有意的隱藏自己的不死之身，為的就是以後玩意打不過別人還可以躺地上裝死。

可想想特穆爾的處境，趙嚴忍不住直皺眉頭，如今元朝建國已經數百年過去了，也就是說特穆爾很有可能在那個漆黑一片無法呼吸的棺槨裡被封印了幾百年而無法死去，趙嚴忽然想起當初遊畢之在離開前曾對他說過“你不是唯一一個被不死詛咒的人”，現在看來，有時候不死確實是對人的詛咒不假。

趙嚴問道：“當年特穆爾被埋在哪裡，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李老漢一攤手：“我這都是在城隍廟撿的書上看到的，書上就寫了這麼多。”

趙嚴又問道：“那那本書還在你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