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應該都有過這樣一種經歷:在自己想要去做某件事的時候,卻被別的什麼事情給耽擱了,沒能馬上去做。
等到終於忙完手頭的事情,打算回頭撿起剛才被擱置的那件事,卻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忘了之前到底想幹啥,寧哲也有過這樣的經歷。
曾經外公還活著的時候,寧哲想跟他說件事,但外公當時卻是自顧自的說個沒完,沒給他留一點插話的機會,寧哲也就只好耐著性子先聽外公嘮叨完,等終於輪到自己說話了,卻忘了之前想要說什麼。
現在田載許的情況就和當時的寧哲有點像,他明明全程收看了琴州地方臺對‘新家園集團老總白復歸’的電視採訪,對這位關係到家鄉經濟和自己日後工作機會的大人物可謂是印象頗深。
他甚至還記得這位老總曾經出現在當初碧水灣莊園觸電事件的傷員名單裡,但卻偏偏記不起這個有名的老總究竟是誰。
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是胖是痩?年齡幾何?
田載許兩眼一抹黑,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白芷忘記了自己的父親,季伯嘗忘記了和他一起滅門殷家的忿蕪,田載許忘記了新家園集團的老總白復歸……”
寧哲拿起辦公杯喝了一口茶水,審視著眼前這一臉茫然的田載許,心中已經有了結論:“目前為止我所調查過的,這幾個被忿蕪修改過記憶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忘記了忿蕪。”
‘老總’也好,‘父親’也好,都是忿蕪身份之一,這些被忿蕪修改過記憶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忘記了他。
“……有意思。”寧哲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似笑非笑。
田載許撓了撓頭,懊惱道:“抱歉張總,我是真想不起來那位老總是誰了,真是奇了怪了……”
說著,他從固定在腰帶上的挎包裡摸出手機,點開瀏覽器搜尋起了‘新家園集團’等關鍵詞,幾秒鐘後,田載許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是白復歸!那個老總叫白復歸!嗨,您看我這記性,白復歸,白富貴嘛!這麼吉祥的名字我居然給忘了……”
寧哲微笑點頭,食指不動聲色地輕輕敲了敲桌子。
在田載許想起‘白復歸’這個人的同時,寧哲失去了干涉他記憶的能力。
“透過太易模擬出的殘缺版‘太祟’,我原本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涉這個人的記憶的,但現在,我……太祟感應不到寄生在他腦子裡的那隻蟲子了。”
田載許想起了白復歸,太祟就無法修改他的記憶了,這其中存在什麼因果關係麼?
“張總,張總?”田載許試探著輕聲叫了兩句,將寧哲從沉思中喚醒。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問題,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寧哲呵呵一笑,從老闆椅上站起身來,拉開抽屜摸出一沓紅鈔遞到田載許手中:“拿著吧,給你的謝禮。”
“這!這我怎麼能收,張總這……”田載許慌慌張張地便想要將鈔票還回去,可一轉身的功夫,張總居然不見了,只有辦公室的門是敞開著,空蕩蕩的辦公桌上擺著喝剩下的半杯熱茶。
“人呢?”田載許拿著鈔票走出辦公室,一陣左顧右盼。
與此同時,琴州,琴墳市。
進入市區後,夏語冰將司機打發走,自己一個人開車前往位於桃江北岸的琴陵別墅區,她姨媽夏嬋和姨父張養序的住處就在那裡。
今天的黃曆宜事中有一條是‘開業’,意為新店開張,夏語冰打算回去問家裡要一家小店掛到她名下,最好今天午飯前就開始舉辦開業典禮,遲則生變。
“嗯?”夏語冰減緩車速,眼角餘光看向攤開靠在一旁的筆記本,它的紙上出現了新的字跡:
【不用回覆,只是提醒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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