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格網路上隨手敲過去一條試探性的訊息,等待荼鬱回覆的同時,寧哲翻開了筆記本,準備看看夏語冰現在死了沒有。
將筆記本翻開到最新頁,兩行文字映入眼簾:
【不用回覆,只是提醒你一件事】
【你一定要記住‘白復歸’這個人,千萬不能忘記】
“……我有寫過這兩句話嗎?”寧哲眉頭微皺,沉默片刻,他忽然釋懷的笑了。
為了在同一本筆記本上區分兩人的書寫內容,寧哲跟夏語冰兩人一直是使用的不同顏色的筆,寧哲用黑色,夏語冰用藍色。
眼下筆記本上的這兩行語句的確是黑色沒錯,筆畫字跡也跟寧哲本人的字跡沒有半點分別,即使是最專業的筆跡專家來了也未必能鑑定出什麼異樣。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判斷有著絕對的自信,寧哲甚至會覺得這兩句話說不定就是自己寫的也說不定,只不過他寫這兩句話的記憶被忿蕪刪掉了——就像他刪掉季伯嘗倒掉茶葉洗茶杯的記憶一樣。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現在再發生一遍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這裡,寧哲的背後拂過一絲寒意。
“如果這句話是忿蕪所寫的話……”
寧哲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紙上的漢字,心中自語:“如果我因為對太祟的恐懼,導致對自己的記憶和認知缺乏自信,進而產生了‘這行字說不定是我寫的’的錯覺的話……”
如果那種事情真的發生,那麼此時此刻,太易的規則已經被觸發,忿蕪現在已經獲得了‘寧哲認知中的寧哲’這個身份了。
正應了升格網路上那句被複讀了無數次的常識:在升格者的核心規則暴露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寧哲嘴角稍稍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可惜你遇到了我。”
他不知道忿蕪是如何查出‘太易’的核心規則的,也不知曉忿蕪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無比準確地抓住了太易命門,只輕描淡寫兩行字便對他做出了現在這般危險至極的試探,只有一件事寧哲是能夠確定的:
“我不會懷疑我自己。”
寧哲拿起筆,用牙咬掉筆帽,心中呢喃道:“換做駕馭了太易的其他人,或許在這一步便已經被將死了。在不清楚太祟的具體規則,但又知道忿蕪能夠修改他人記憶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本能的對自己的記憶真實性做出懷疑。”
“這樣的懷疑一旦產生,哪怕只是一瞬間,【太易】就會被觸發。”
“但我不會對自己產生懷疑。”
“因為我對太祟的能力並非一知半解,恰恰相反,我已經破譯出了太祟的核心規則。”
觸發太祟規則的條件有二,1見過祂,2忘記祂,兩個條件清清楚楚,觸發判定明明白白,有規則,有標準,就沒有模稜兩可的遐想空間。
寧哲清楚地知道現在的自己並不滿足這兩個條件,由此可證得:現在的忿蕪根本無力修改他的記憶。
“如果我沒有及時推匯出太祟的判定條件,但凡晚一點……或許忿蕪已經成功了。”寧哲深吸一口氣,胸腔裡面冰涼一片。他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將大腦冷靜下來,寧哲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能看到筆記本上內容的不止有我,還有夏語冰。”
按最壞的推測,忿蕪現在應該已經得到‘夏語冰認知中的寧哲’這一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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