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點忘了自我介紹。”寧哲將手中棋子放回棋盤,普露梅莉雅低頭一看,赫然是一枚黑色的‘卒’。
“我叫做寧哲,寧折不彎的寧,明哲保身的哲。”
語畢,寧哲接著道:“好了,現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麼你該叫我什麼?”
普露梅莉雅的雙眼飄忽,似在思考?似在回憶。某段不存在也不該存在的記憶自腦海深處浮現到水面,如絲如縷,纏綿不清。
漸漸的,她看向寧哲的眼神變了,大夢初醒的迷茫開始消散,取而代之浮現於眼底的的,是一種更加深刻的東西,是羔羊的溫馴,是信徒的盲從,是一種難以用文字形容的感情,兩行清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滴落在鎖骨。
“我萬能的主啊……”
少女輕聲呢喃著掀開毛毯,走下沙發,婀娜的身子盈盈跪倒在寧哲面前,聲音顫抖:“我終於來到了您的身旁。”
寧哲伸出一隻手,普露梅莉雅恭順地低下頭,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掌心,敬畏而崇拜地看著他,眸中水光點點流淌。
寧哲輕輕撫摸著普露梅莉雅嬌嫩的臉頰,心中對‘太祟’的瞭解更添一分。
依照忿蕪目前的表現來看,太祟影響記憶的能力有著多種體現形式:
【刪除】、【貼上】、【編輯】……或許還有別的什麼,但並不清楚,至少忿蕪沒有表現出來。
“太易得到的‘忿蕪’身份並不完整,連帶著模擬出的‘太祟’也似是而非。”
“【刪除】記憶的能力受到很大限制,用在貝當身上就只能刪除掉他進入歌劇院期間的一小段記憶,再多一秒都做不到。”
“【貼上】記憶的能力更是完全沒有,我是利用太易的規則,讓普露梅莉雅竊取了我的身份,才將‘寧哲的記憶’連帶著‘玫琳認知中的普露梅莉雅’的記憶一起透過竊取的方式灌輸進她的腦海。”
爾後再利用太祟將除後者外的其他記憶全部刪除,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編輯】的能力倒是有一點點,但不多,我費盡心力反覆實驗,也只是勉強將普露梅莉雅從小信仰的‘神’的概念,與她曾擁有過但又被刪除的‘寧哲’的記憶在一定程度上混淆,為覺元給她打上‘寧哲就是神’的思想鋼印創造出一絲契機,僅此而已。”
太易模擬出的太祟,對人的記憶最多隻能干涉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覺元寬泛的觸發條件,只要有一絲契機就能固定認知成思想鋼印,如此單薄的一片身份切片,很難派上什麼實際用場。
“但有了覺元,情況又不一樣了。”
寧哲將手從普露梅莉雅臉上移開,看著她臉上迷醉與失落並存的表情,有些疑惑:
“覺元的規則似乎和‘太祟’很搭,不是一般的搭,如果當初忿蕪給嚴於寬洗腦時能給他打上一個‘我是忿蕪’的思想鋼印,那麼即使後來吹燈鬼叫他的名字叫到叫破喉嚨,嚴於寬對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覺元和太祟之間的相性真的很好,甚至有些……太好了。”
好到讓寧哲不禁懷疑,忿蕪自於子千死後便一直鍥而不捨地糾纏自己,乃至現在都追到亞平寧半島了,如此執著究竟是為了召又,還是為了……【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