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不配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商海人民醫院，重病房內，一個青年坐在病床旁，用沙啞且顫抖的聲音唱著兒歌，病床的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展露出笑容。

“爸爸，你唱的真難聽。”

楚雲心中都是苦澀，這個世界真的只有媽媽好嗎？

那為什麼萌萌重病住院至今，她卻不曾來看過哪怕一眼。

“萌萌，爸爸歌唱了，你是不是該吃藥了。”

楚雲將藥和溫水遞到小女孩面前，便看到她乖巧的將藥吃了下去，苦澀的藥讓她吐了吐舌頭，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睛緊閉。

等藥的苦澀過去，林萌萌脆生生道：“爸爸，你以後別再來醫院了，你要是再來醫院看萌萌，萌萌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吃藥，哼哼。”

“爸爸不來陪你，你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楚雲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上面因為化療，早已經沒了曾經的短髮，讓他心中酸楚。

林萌萌看著楚雲佈滿紅絲的疲憊雙目，咯咯咯笑道：“爸爸不在的時候，媽媽有來呢，萌萌有媽媽陪著，爸爸你這麼累就應該回家休息。”

“是嗎？”楚雲又怎麼不知道，她根本沒有來，這只是自己寶貝女兒知道自己日夜奔波累，想讓自己休息。

“是呢。”林萌萌應了一聲，隨後反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雞蛋，遞給楚雲，“爸爸，你肯定還沒吃飯，這個給你，昨天我留下的。”

楚雲望著林萌萌小手遞過來的雞蛋，雙目淚水再也止不住流淌而下，“萌萌，爸爸是不是很沒用，連吃飯都要你提醒。”

“不是，爸爸忙著賺錢給萌萌治病，才總是忘記吃飯。”

林萌萌敲了敲雞蛋，小心翼翼的剝開外層，遞給過去，“爸爸快點吃，不然萌萌要生氣了。”

楚雲拿著已經剝好的雞蛋，卻沒有入口，淚水順著臉龐滑落而下，滴滴答答。

林萌萌取來紙巾給他擦去了淚水，“不哭，不哭，萌萌以後會每天提醒爸爸吃飯，直到萌萌睡著醒不來。”

“不會的，我不會讓萌萌睡著醒不來的。”楚雲內心瞬間崩潰咆哮。

咚咚咚——

病房的門被敲響，楚雲抹去眼淚轉頭，只見林萌萌得主治醫生冷漠道：“楚先生，醫藥費你準備好沒，今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

楚雲看了眼林萌萌，發現對方低頭玩著蛋殼碎，還很開心的樣子，不由鬆了一口氣，道：“醫生，孩子在呢，我們出去談。”

醫生冷哼醫生，跟著楚雲出門。

林萌萌抬頭看著楚雲離開的背影，一雙大眼睛閃過黯然。

醫生不耐煩道：“現在沒有孩子在了，你醫藥費到底什麼時候交？”

“能不能再給我幾天，再給我幾天，我一定把之前的醫藥費一起結清了。”楚雲聲音顫抖，語氣盡是哀求。

“不行！”主治醫生冷漠道：“醫院有醫院的規定。”

楚雲噗通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我知道，拖欠醫藥費肯定是不行的，但你們能不能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給她一條生路，我一定會將醫藥費補上。”

醫生冷笑，“血癌就是富貴病，你連減緩病情的的錢都拿不出來，孩子移植骨髓的手術費你更別指望了，我勸你還是將孩子帶走吧，等她安樂過世得了。”

“不！我一定不會讓孩子離開我的。”楚雲十指在水泥地面劃出了一道白根，淚水滴滴答答落下。

“這就由不得你了。”醫生臉上盡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