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聽著外面漸漸消散的動靜，內心不起波瀾。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不知道該說是冷靜好呢？還是冷血好呢？
而且，之前他明明可以一把擰斷產鬼的脖子，他卻生生的折磨產鬼，讓它痛不欲生後再讓蠱雕吃了它。
這是現在才有的變化？還是這就是他的真實？蕭驍有些無解的茫然。
“啡~啡~”
蕭驍一驚，低頭看去，是腓腓。
他竟然差點忘了腓腓的存在。
腓腓一臉撒嬌的蹭著蕭驍的褲腳，銀藍色的雙瞳清透明淨，有著軟軟的笑意與討好。
蕭驍突然笑了，他蹲下身子摸摸腓腓的腦袋，絲滑微涼的觸感讓他的心情越發好了幾分。
“謝謝，小傢伙。”
其實養這麼一隻吃貨也挺好的。
況且，還是一隻能解憂愁的腓腓。
……
事情圓滿解決，蕭驍抬起手要推開洗手間的門離開，才發現自己的手簡直有些不忍直視，血肉模糊、黑紅一片，這般悽慘的模樣乍看上去有些嚇人，但是，蕭驍伸出另一隻手碰了碰，只是微微的痛感，也沒有想象中的粘稠感，而是一片結痂的質感。
蕭驍挑眉思索了一下，便伸手直接掀開了手上的死皮，微微的用力便把整張皮撕了下來，露出下面嫩紅的新肉。
似乎恢復的更快了？
蕭驍甩了甩手，也沒有多想。
反正只要是好事就行了。
蕭驍走出急診大樓，陰翳的雲層中清淺的陽光明明暗暗，投射出斑駁的陰影。
並不明媚的陽光，卻也足夠耀眼。
蕭驍抬頭微微眯眼，周邊的房頂屋簷上還有樹木的枝椏上還有一些殘留的積雪沒有融化殆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有些晃花了蕭驍的眼。
即使有陽光，卻並不溫暖，反而因為化雪而更為的冰涼沁骨，迎面而來的沁涼寒氣讓蕭驍有些昏沉的大腦為之一清，也隨之想起了自己放了蘇幽槿鴿子的這件事情。
呃，其實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想起的好，蕭驍有些頭痛的扶額。
如果沒有這件事多好，蕭驍在考慮裝傻的可能性。
所以……現在是發個簡訊道歉好呢？還是打個電話道歉好呢？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把他拉黑名單啊？蘇幽槿的話，應該不會吧？他離開前有說理由啊，也有道歉。
雖然說的就是個萬金油理由，雖然道歉也是匆匆忙忙的、讓人覺得有些敷衍的道歉。
算了，還是打電話吧。親口道歉總是更有誠意點。
上次蘇幽槿給他打過電話後，蕭驍就存了她的電話了。
猶豫了一會，蕭驍按下了撥通鍵。
“嘟~嘟~嘟~”
對方一直沒有接通電話，直到忙音。
蕭驍又打了一遍，同樣的結果。
“不會真的被拉黑名單了吧？”
蕭驍看著手機頁面，喃喃出聲。
“啡啡~”
腓腓眯著眼睛蹭蹭蕭驍，似是安慰。
現在大庭廣眾的，蕭驍也不好蹲下身子摸摸腓腓，只是微微低頭，對腓腓笑了笑。
“沒事，可能人家有事呢，晚上再打吧。”近乎呢喃的聲音，可是蕭驍知道腓腓聽得到。
蕭驍收起電話，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裡，邁步向街的對面走去，與佳人共進的午餐泡湯了，但是自己的五臟廟還是要祭的。
……
待蕭驍回到家後，外面的雪已經下的有些大了。
燕京的冬天，就是一個雪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