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絕對不會看錯人

“袁老師您好。”

楊簡不好意思地衝著袁安平微微欠了一下腰，紅著臉說，“我其實不怎麼會踢足球，今天下午是我兩年多來第一次踢，還是被同學硬拉著去的。”

袁安平馬上回應道：“不會吧，楊同學，你下午可是打進了全場唯一一粒進球，幫輔仁贏了比賽啊，那腳遠射，將近三十米啊……”

“什麼？”楊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三十米？”

楊議剛想再追問，但不經意間瞟到老婆臉上的一絲不悅，就迅速恢復了正常。

其實楊議年輕時也是個鐵桿球迷，收集的足球報紙和球星海報不計其數，但是自從結婚成家以後，生活的重心變了，就再也沒什麼精力和心思研究足球了。

“袁……袁老師……”楊簡吞吞吐吐地說，“我那腳吧……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那是蒙的……就是大力出奇跡……”

聽楊簡這麼說，袁安平輕聲一笑，搖了搖頭：“楊同學，你這就是糊弄我了。”

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都是一頭霧水。

袁安平清了清嗓子，說：“沒錯，我們踢足球的時候，的確偶爾會因為運氣好蒙出那麼一兩腳詭異神奇的弧線，有的球甚至能達到職業運動員的水平。但是，你射門前調整步頻的節奏、你支撐腳蹬地的位置、你擺腿時預留的空間和幅度，這些疊加起來造就了你射門那一瞬間，以及這個瞬間給我的感覺，這些可絕不是靠大力出奇跡能蒙出來的。”

聽完這話，楊簡算是徹底懵了，他吃驚地嘴巴微張，心想：什麼？我還能有這麼牛掰嗎？這不是扯淡嗎？

袁安平看了這吃驚的表情，還以為是楊簡因為自己的謊言被他細緻入微的專業講解剖析的無處遁形而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那個……袁老師……”

楊簡接下來的話把袁安平一下從自我欣賞的幻境中拽了出來。

“您應該是看錯了，我那腳，真的是蒙的。”

“不可能！”袁安平擺了擺手，自信地說，“我從五歲起就跟足球打交道，大馬路上隨便拉一個人過來，跑兩步我就能看出他會不會踢球。我絕對不會看錯人。”

楊簡面對這個固執的袁老師，也是有點無語。

他只好繼續解釋：“真的袁老師，我雖然是很喜歡足球吧，但是我從小就踢不好球，在躍動的時候，教練一直說我沒運動天賦，很多基本功我練了兩年都不像樣。”

一旁的班主任陸老師看雙方有點僵持，馬上出來打圓場：“袁老師，你看這……會不會真的是有什麼誤會？要不今天咱們先聊到這？等下次再說？”

“等等！”袁安平還是不甘心，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有絕對的自信，“顛球會吧，你認認真真給我顛幾個球，如果你連顛球都做不好，那也許真的是我判斷失誤了。”

“額……可是我家沒有足球啊。”自從兩年前出意外以後，楊簡家的足球就被媽媽送人了。

“顛球沒意思，顛這個。”袁安平一把抓起桌上茶點盤裡的一個橙子扔給了楊簡。

看到這一幕，楊議和趙芸其夫妻倆又一次沒繃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楊議心想，這個袁老師真是絕了。楊簡，自己這兒子，那麼大個足球，顛了兩年都沒顛明白，現在你讓他顛橙子，你不是自己找著打臉嗎？

楊簡接住橙子，又看了看袁安平的堅定的臉龐，一咬牙：“好吧，你們可別笑話我。”

話音剛落，楊簡就鬆開抓著橙子的手，任憑它朝著自己左腳的腳背落去。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