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裡開掛

“難道！我死了？”楊簡想起來自己之前看過的一些描繪瀕死狀態的文字和影片，心裡一陣凌亂。

“這裡，難道是天堂的樣子嗎？”

“喂！楊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楊簡回頭一看，球場邊替補席的椅子上，一個蓄著絡腮大鬍子中年老外正坐在那朝他招手。

楊簡一溜小跑到替補席前：“你好，請問，這是哪？”

“這，應該是你的夢裡吧，這球場，應該是你意識深處認為的最自由最舒適的地方。”

“夢裡……”楊簡呢喃著。

可是這一切都太真實了，楊簡能聞到草皮灑過水以後散發的清香，踩上去感覺軟綿綿的，遠處的看臺，觀眾席上的座椅都清晰可見，甚至連潔白嶄新的球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等一下！如果是在夢裡，那說明——我沒死？”

“你當然沒死，只是你的夢暫時還沒醒。”大鬍子老外說道。

“等等，你是誰啊？中文說挺好啊你。”

老外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會說中文，但是，在你的夢裡，我們就是可以無障礙溝通。”

“可是你到我夢裡來幹嘛？我可從來沒有夢見過外國人啊。”

“嗯……這麼說吧，是足球之神帶我來的。”

楊簡愣住了，心想：“什麼神？足球之神？這玩意兒符合科學邏輯嗎？”他剛想出口反駁，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可笑——如果這裡真的是自己的夢境之中，那夢裡還有什麼科學邏輯可談？

“楊簡。”老外打斷了他的思緒。“你喜歡足球嗎？”

楊簡想都沒想就脫口答道：“當然！”

“所以，足球之神感應到了你對足球的熱愛，也因此，他召喚我來找你。”

“來找我？找我幹嘛？”

“來幫你踢足球。”

“什麼？踢足球？”楊簡故意挺了挺胸脯，大幅度提高了嗓門，“足球我會踢！我可是躍動青少年足球隊的主力呢！”

“嘿嘿，別開玩笑了，孩子，足球之神瞭解你的一切，比你自己還了解。”

和老外眼神對視的一瞬間，楊簡就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連骨頭渣子都被看透了，那感覺就和一個撒了拙劣謊言的孩子，被自己最敬畏的老師當眾揭穿時的窘迫和尷尬一模一樣。

楊簡挺直的身軀馬上因為心虛和羞愧塌了半截。他低著頭，小聲問道：“那你怎麼幫我踢足球？”

“非常簡單，把我的足球天賦給你。”

“幹嘛！我的足球天賦很差嗎？”

老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當然不是很差，你的足球天賦，是數一數二的差。”

楊簡聽了這話臉上一紅，他當然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足球水平幾斤幾兩，但是男孩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有了很強的自尊心，為了面子，他還是硬著頭皮反駁說：“你的天賦很好嘛？你踢職業足球嗎？我認識的球星那麼多，也根本沒見過你啊！對了，你你你……你叫什麼名字？”

老外抬頭看著楊簡，褐色的眼眸中透出一道友善的光芒。

“我的名字，叫萊昂內爾·安德烈斯·庫西蒂尼，是個阿根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