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笠躲在人群后面,看著一巡邏兵拎一人出來,揮刀砍下那位老人的腦袋。
這一幕和方才一樣血腥,好一些人都不忍地移開了眼,但也沒有村民敢逃,或是出來反對了。
怕是其次,主要是巡邏兵所說的話被他們聽進了心裡。
現在只是一戶死一人,若人皮詭多起來,那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被砍斷頭的老人兩眼滿含恨意地盯著不遠處,那裡站著兩個十歲小孩,一個年輕女人,還有年紀稍大的男人。
他們顯然是老人的親人,此時兩小孩嚇暈,女人一臉煞白,男人別開了眼。
等了一會兒。
老人並沒有化作血水,也就代表著他們一家現在處境勉強是安全的。
巡邏兵放了老人的家人。
接下來是下一家。
被叫到名字的一家面如死灰,有幾個站都站不穩,癱在地上,被巡邏兵強行拖著到前面。
“速度選一個人出來,十秒後,我們就自己選了。”
巡邏兵冷冰冰地說道。
鋒利的大刀還沾著鮮血,地上也淌著血,腥味讓不少人忍不住嘔吐起來,各種味道混在一起,很是難聞。
被唸到名字的一家,目光齊齊看向家中的老人。
畢竟人老待在家中,就是白吃糧食的。
這種世道,良心?那是極為罕見的東西。
那戶人家的老人並沒有像上一個老人那般憤怒咒罵,杵著柺杖,步履蹣跚地往巡邏兵走去。
沒走兩步,一箇中年人忽然道:“爸!我去,讓我去。”
說著就攥住老人的手,往外拉。
一邊說一邊向巡邏兵投去視死如歸的目光,苦笑著道。
“官爺,我來吧。”
老人一聽激動不已,焦急地攥他的手。
若上一戶人家冷漠無情,那這一戶就讓人心口酸澀了。
不少村民淚流滿面,想要求情,但看到自己的家人,一句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
與這些難過的村民不同,江笠緊盯著老人的身影,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對勁!
這個念頭在下一秒印證,只見眾人,包括離得最近巡邏兵的注意力都被中年人的孝心吸引。
變故在一瞬間,推搡的兩人在靠近巡邏兵的瞬間,老人袖口滑出一把石刀,猝然刺向那位巡邏兵。
老人原本蹣跚的步履利落且變形,以驚人的速度將石刀扎進巡邏兵的脖頸處。
巡邏兵下意識抬起刀抵抗,但已經來不及,鋒利石刀扎穿了他的脖子,血噴濺而出,濺了老人一臉。
緊接著,老人宛若猴子一般攀在巡邏兵的身上,張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筋肉都被拽出。
老人的家人也開始攻擊其他的巡邏兵。
有一個人皮詭離身旁的杜星近,直接向她撲了過來。
江笠早有防備,揮斧砍斷那頭人皮詭的頭。
杜星嚇得閉上眼,抱住了她的腿。
“哥哥……”
江笠面無表情,在那些巡邏兵反應過來之時,快速收起了石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