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槍使

呆滯地看著面前面色跟他同樣呆滯的夏雙盈，趙川嘴角抽了抽，僵硬地擠出一絲假笑，心裡後悔重重：“衝動了，衝動了！”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一隻小綿羊得知剛剛挑釁的是猛虎，旁人還任由他挑釁，事後小綿羊得知後，怎能不驚恐加暴怒。

可現在罵的不是別人，而是天子啊！

對視了許久，趙川心頭苦笑一聲，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法子時，望向眼前，眼神陡然一凝。

案桌之後，夏雙盈不怒反笑。

“不用這麼生氣，小命不是還沒丟麼？況且，朕還得恭喜你成為了刑部尚書，這個官職，可是絕大部分官員一生都需要仰望的位置，朕成全了你，你應該感謝朕呢！”

心中一陣無語，趙川當下也摸不準皇帝是不是在氣頭上，嘟囔道：“就算陛下有了計劃，再怎麼說，也要跟臣商量商量啊！”

“呵呵，跟你商量，你還會在司無道那老賊面前振臂高呼麼？”

“趙川，你是爺爺培養出來的，我相信爺爺，也自然會相信你，只是某些時候不得已為之，你放心，從今往後，朕不會再瞞著什麼！”說到此處，夏雙盈低下頭，神色有些自責地道。

注意到夏雙盈眉間的那一抹自責，趙川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看來頂撞聖上這事兒算是揭篇兒了。

至於聽到夏雙盈所提到的老頭，趙川眉頭便再次皺了起來，如今面對這種情況自然是能跑多遠跑多遠，遠離朝廷這灘渾水，可當下這副身軀雖由他掌控，但原主跟老頭師徒間的濃厚情誼，卻是偶爾影響著他。

思索片刻後，趙川心中有了定奪，抱拳歉意道：“陛下，臣的作用不過是為了幫你解決東宮一事，如今東宮事安，外人無不知曉。而做官一事……臣有自知之明，無法勝任刑部尚書一職，依臣來看，陛下還是另尋他人吧！”

“哼，其他人若是也敢指著司無道老賊的鼻子罵，朕還會讓你擔任麼？要想徹底肅清司無道老賊黨羽，首先必須要掌控住刑部。”夏雙盈若有若無地輕瞥了趙川一眼，神色頗為鄭重道：“既然現在朕跟你挑明，是想讓你明白，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朕暗中的棋子，朕還要你成為朕明面上的棋子，放眼天下，唯你一人！”

趙川別了彆嘴，還皇帝呢，上輩子公司張老頭都更會PUA。

“朕知道，你是在擔心司無道老賊報復！難道你就不想除之而後快嗎？難道你就不想從今往後有花不完的銀子，娶到傾國傾城的妻子，在他人面前揚眉吐氣？”雖說知道夏雙盈這是在畫餅，但這循循善誘的話，卻仍舊讓趙川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唾沫。

“陛下，臣胸無大志，只希望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成！”深吸一口氣，趙川臉色淡然，似不為所動。

他也不笨，想要吃這塊餅，那可是要用性命作為籌碼。

“老婆孩子熱炕頭？呵呵！”夏雙盈面露嘲弄，“趙川，雖說你才華橫溢，但你要清楚一點，如今離秋季鬥詩不過只剩四個月的時間，哪怕朕放你離開朝堂，你也會被司無道的人想盡辦法揪出來滅口。司無道老賊是鐵了心要在鬥詩上大做文章，可你今天不僅當面折了他的威風，還將你的絕世才華展露出來，不管那兩首詞是否是你所作，恐怕，他都將視你為肉中刺眼中釘，恨不得殺之後快。還是說，你趙川有把握逃脫司無道手底下的人追殺？”闡明完當前情形，夏雙盈面上的嘲弄更為濃厚。

“若非陛下不阻攔，臣與司無道的關係也不會鬧得這麼僵啊！”想到剛剛宮殿拔老虎鬍鬚的一幕，趙川心臟便是一抽，舊事重提，當下有些咬牙切齒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