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舉起檔案遮住自己的臉,嘴裡無聲祈求那個男人近視沒看見自己。
她就這樣一個姿勢維持了好半天,才謹慎地挪開檔案探出頭看,確認周辭聿的身影沒有了之後才大鬆一口氣。
這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路朝夕一點戒備都沒有的轉身,那口氣被堵在了喉嚨口,害得她被嗆得咳嗽個不停。
周辭聿靠在前臺似笑非笑道:“我一出電梯就看到你了,路朝夕你夠有種的,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盤自投羅網。”
路朝夕還在瘋狂咳嗽說不出話,她算看出來了,這個賤男人的目的就是要嚇死她!
周辭聿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唯獨對路朝夕是個尖酸刻薄的嘴臉。
“賤男人!”
路朝夕抖著嗓子罵出三個字。
周辭聿不甘示弱,“瘋女人。”
隨後他就瞥見她手裡拿著的檔案,眼疾手快地搶過來檔案自顧自翻開看了幾眼,模樣變得幸災樂禍起來。
“原來是來談合同的,我說呢,除了萬宴還能有什麼原因讓你自投羅網的。”
不然天塌了路朝夕都不會來找他。
“和你沒關係。”路朝夕把檔案搶了回來護在懷裡,“我是來和周爺爺談合作的。”
“何必這麼麻煩,這個合作案爺爺交給我負責,你只要卑躬屈膝地討好我叫我一聲大爺的話,我立馬簽字。”
周辭聿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眼神卻不像是開玩笑。
路朝夕白眼一翻伴隨一聲呵笑,“我不怕麻煩,就怕我死了十八年的大爺詐屍。”
“路小姐不好意思,董事長在開股東大會,短時間裡是沒辦法散會了。”
前臺小姐一盆無情的冷水澆在路朝夕身上,透心涼。
看來今天她忌出門。
周辭聿低頭憋笑,他就是開會中途逃出來的,所以故意逗路朝夕玩。
路朝夕聽著身旁的憋笑聲用力咬牙,權當是給牙做鍛鍊了。
她和前臺小姐道了聲謝,看也不再看旁邊的人一眼,轉頭就走。
沒走幾步周辭聿就追上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同時嘴賤道:“走吧侄孫女,你大爺詐屍了!”
路朝夕抬手肘擊他的腹部,卻被他敏捷地擋了下來。
她壓低聲音罵道:“我和你一定前世有怨今生有仇!”
周辭聿不以為然,“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
“放開!”路朝夕煩躁地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我不想參加你那些下三濫的派對!”
周辭聿按了一下車鑰匙開啟車門,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塞進副駕駛。
“你還挺了解我的,可惜我不搞有夫之婦。”
上了車他又邪魅狂狷道:“不如你離婚,我不介意娶二婚女人。”
話音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落下,周辭聿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紅印。
他輕扯嘴角,顯然動了怒,油門一踩就切斷了路朝夕下車的意圖。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我是不是真的招你恨啊?”
周辭聿冷冷看著前方,說話沒有溫度。
路朝夕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臉上怒氣未消,“恨到談不上,只是你說的話很欠打而已。”
周辭聿呵笑,問道:“萬宴對你說的話應該更欠打吧?你打過他嗎?你是對事還是對人呢?”
沒聽到回答,他又繼續嘲諷道:“你的行為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