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過和沒努力是兩回事,路朝夕愛萬宴就不怕別人不喜歡。
但她終究沉默了一路,因為她很清楚萬宴不會答應。
下車前路朝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對萬宴說:“早點回家,我等你吃晚飯。”
萬宴看著她的笑恍了神,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下了車關上了門,站在車外給他揮手。
真的就像一個普通的妻子再平常不過的叮囑,他卻暗自回味了好久。
自從婚禮之後,萬宴就再沒來過路家別墅,這裡承載了路現卿兩年裡對他的種種侮辱和逼迫,他恨不得把這裡夷為平地。
熟悉的大門開啟,梁知今從裡面出來小跑向萬宴。
“阿宴你終於回來了!快去哄哄阿姨吧,她出獄沒有見到你很生氣。”
她親暱地要去挽他的手。
萬宴面無表情從她身旁走過,自始至終沒看她一眼。
梁知今的笑僵在臉上,手也在空中尷尬舉著。
她的眼神陰沉下來,默不作聲跟在身後。
萬母坐在沙發上拿著路現卿的相框小心擦拭著,她身上穿著的是路朝夕母親的長裙,米白色的披肩讓她眉眼都柔和不少。
忽略掉她那雙乾柴飽經風霜的手,讓外人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太太。
哪會想到她是坐了十多年監牢的殺人犯?
萬宴在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垂眸望著地面,“媽。”
聲音不含感情,生疏清冷。
萬母亦沒有看他一眼,一心放在相框中路現卿的臉上,開口就問:“你和路朝夕什麼時候離婚?”
話語中滿滿都是壓迫,聽得人想逃。
但萬宴從小聽到大,對他來說已經習慣。
梁知今坐到萬母身邊幫萬宴說話:“阿姨您別催阿宴了,他心裡一定是有計劃的,我們耐心等著就好。”
萬母看著她的肚子說:“你等得起,肚子裡的孩子等得起嗎?”
梁知今低眉順目,懂事地不再開口。
萬母接著就站起來,指著萬宴咒罵道:“你被人罵是個孽種就算了,還想你的孩子也被人罵成孽種嗎!”
她永遠記得懷遠的時候路家那個老不死的是怎麼和萬宴父親說的。
說她懷的是其他男人的種。
從那以後她被丈夫拳打腳踹,連帶著萬宴出生後也同樣過著地獄般的生活。
梁知今眼裡閃過得逞,她低著頭把表情隱藏得很好。
萬宴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有看過她一眼,她明白自己要牢牢巴著萬母這棵大樹,才儘快坐上萬太太的位置。
可她高估了萬宴母子的關係。
母子兩人早已經不是母慈子孝的溫馨關係了。
萬宴臉色平靜,“我需要路朝夕的身份來坐穩路氏,所以現在我不會和她離婚。”
萬母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一手拿著相框走過去對著萬宴就是清亮的一耳光。
梁知今坐在沙發上嚇得一抖,心裡沒料到會是這樣的走向。
“什麼叫不會離婚?你難道還想和她做一輩子夫妻?”
萬母氣得嘴巴都在用力。
萬宴緩緩抬眼看著面前下手絕情的媽,輕聲道:“我想不通為什麼你一出獄就讓我和路朝夕離婚,你應該知道這對我百害無一利。”
要說精明、要說貪得無厭,萬宴自知比不上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