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拿準了萬宴的心思，走之前順水推舟道：“我看太太的臉色不好，應該是這幾天照顧先生太累了，吃點維生素吧。”
路朝夕沒覺得自己的臉色有多差，張嘴打算拒絕。
奈何萬宴在她前面開口，“江醫生說的話不會有錯，你就從明天開始吃。”
萬宴的話路朝夕一向都不會拒絕的，況且吃維生素也是對身體好。
她也就點頭答應了，“好，謝謝江醫生。”
謝謝……
江醫生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眨眼恢復了自然。
人都走後，房間裡就剩下兩人。
萬宴還沒消氣，閉著眼假寐。
路朝夕蹲在床邊說了好久的話，才等到他涼涼的一句，“你身上很臭，去洗澡。”
全是其他男人的酒臭味，他聞著嫌惡心。
路朝夕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她怎麼聞不到？
疑惑雖然疑惑，但她還是乖乖去洗澡了。
洗完澡，她又踮著腳來到萬宴的房間門口，鬼鬼祟祟地開啟一條門縫觀察。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她就蹲下來一點點往房間裡挪。
平時不覺得房間大，現在路朝夕挪了半天腿都酸了，還沒摸到床邊。
好不容易到了床腳，她已經沒了力氣，乾脆鑽進被子爬到了萬宴的懷裡。
萬宴在她開門的時候就聽到了動靜，不過一直沒出聲。
他倒要看看路朝夕在玩什麼把戲。
路朝夕像個樹懶一樣貼在他身上，“萬宴，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聲音小得壓根就不是為了讓他聽見，俗稱走個過場。
接著她就低低偷笑，“你不回答就是答應了。”
黑暗中的萬宴扯了扯嘴角，終於忍不住開口，“這麼無賴追男人的方式誰教你的？”
懷裡的人頓時僵直了身體，如同石化了一般。
死寂一樣的沉默過後，路朝夕面紅耳赤地說道：“其實……我在夢遊。”
她說著坐起來，“現在我要游回去了。”
萬宴嘴邊的笑意擴大，伸手將她拉回了懷裡，悠然閉著眼說道：“避免你再游回來，就這麼睡吧。”
嗯？
路朝夕被他的話砸懵了，反應過來緊緊抱著他問：“那我明天、後天、天天都可以夢遊嗎？”
萬宴忍俊不禁，“夢遊什麼時候可以預定了？”
路朝夕在黑暗中準確無誤親到了他的唇，說道：“只對你可以。”
她會無師自通所有的曖昧情話，只對萬宴說。
萬宴在這樣溫馨的氣氛中突然心慌，他收起笑意對路朝夕說：“路朝夕，明天記得吃維生素。”
路朝夕在他懷中一臉幸福，“知道了。”
半睡半醒間她做了一個似真似假的夢。
夢裡的一男一女看不清臉，卻是在很熟悉的地方。
男的手裡有一片白色的藥丸，聲音冷冽道：“吃藥吧。”
女的不疑有他，拿過藥丸放在嘴裡仰頭吞下後問：“這是什麼藥啊？”
“維生素，醫生說你需要。”
維生素，又是維生素。
路朝夕一個晚上都在做同樣的夢，每次夢裡的結局女的死狀慘烈，告訴她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