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別人這種事她很少做,不是不會做。
江醫生背上實驗室的名譽不可能不用心。
為了多一層保障他還告訴路朝夕,“我聽說路小姐你和支爭先生很熟,我曾和他的個人醫生合作過,那位醫生的技術在我之上。”
話外音顯而易見,路朝夕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聯絡了支爭。
對方几乎是秒接,聽到電話裡明顯帶著哭腔的聲音,支爭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不等她說完就緊趕著過來。
為此支爭推拒了一個很重要的合作。
見到路朝夕那一刻支爭慌忙捧著她的臉上下檢查,不停問道:“你出什麼事了?萬宴打你了?”
他臉上的擔憂不會作假,越界的關切也是真的。
但所有的語言和行為都太過自然,像是替心愛的人打抱不平的大家長。
有了主心骨,路朝夕褪下了堅硬的外殼,胸腔裡積攢的害怕一洩,頓時哭了出來。
“我能不能拜託你的私人醫生救救萬宴?”
她斷斷續續把話說完整。
一聽是萬宴出事,支爭的神情驟然放鬆。
他溫柔替她擦著眼淚,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萬宴怎麼了?”
雖然嘴上漠不關心,但在路朝夕說話時他已經掏出了手機。
畢竟支爭可不願意路朝夕流太久的眼淚,就算想逗她也會分合適的時機。
他還拿出教育的口吻說道:“出息一點吧路朝夕,全世界不止萬宴一個男人。”
路朝夕的睫毛上掛著淚珠,鼻頭紅紅的,用力瞪了他一眼。
“但全世界只有一個萬宴。”
她用厚厚的鼻音說道。
說完路朝夕要進去看萬宴,支爭將她按在沙發上坐著,嚴詞命令道:“就在這裡等著,他死不了。”
他剛剛進去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還是少讓她看為妙。
他讓傭人拿來拖鞋,蹲下身給她穿上,又猜到她肯定為了萬宴沒有吃早餐,直接讓傭人把早餐端過來。
路朝夕盯著支爭的臉,挨個看了一遍他的五官。
“你說吧,你是不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她直截了當道,心裡早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毫無預兆地出現,又是在婚禮前接到她的電話,熟悉她的生活習慣和一切。
除了私生子,路朝夕沒有其他合理的推測來解釋支爭的存在。
反觀支爭笑了笑,把牛奶放到她手裡,說道:“你不相信你爸,也要相信你爸對你媽死心塌地的感情吧?”
路朝夕哽了一下,繼續推測道:“按照你的年齡,很有可能是他們結婚之前,我爸一夜情也說不定。”
“你覺得可能嗎?”
支爭看著她一臉從容。
路現卿鍾情錦城姜家大小姐,潔身自好從無豔聞,這是公開的秘密。
在路太太死後的二十年間他也從沒想過要再婚,連情人都沒有一個,身邊近身的都是男人。
唯一的汙點,就是大學時期和一名女同學的關係不清不楚,但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