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宴!”
路朝夕哭喪著臉鬆開李姐,跑過去跳到他的身上掛著,“我的房間裡有蟲!在我的後腰上咬了一個大包,又痛又癢!”
她在他身上哇哇大叫嚎著嗓子,欲哭無淚。
萬宴的臉色微變,讓李姐去把她的拖鞋拿來,單手抱著她走到客廳坐下。
他柔聲哄道:“我把蟲子找出來大卸八塊給你洩憤,然後再請他全家吃一頓殺蟲劑。”
聽起來怎麼這麼噁心?
路朝夕又哭又笑,看著他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不敢用自己房裡的衛生間洗漱了,還有衣服。”
萬宴替她撫順了頭髮,“去我房間吧,至於衣服就聯絡你喜歡的品牌讓人送來。”
他慢條斯理的安排好了一切。
只不過‘去我房間’這幾個字聽起來好像很曖昧。
路朝夕又開始浮想聯翩,眼睛一轉就憋著壞,“那短時間我是不是就不能在自己房間睡覺了?”
萬宴一眼看破她的計謀,卻故意說道:“那就睡客房吧,讓傭人打掃一下。”
“可是我認床。”路朝夕把他的領帶卷在手指上,撒嬌道:“睡客房我不習慣。”
萬宴慵懶著眸子問她:“那你想睡哪啊?”
這時李姐拿來了拖鞋,活了幾十年的她看出兩人在調情,連忙放下拖鞋就憋著笑偷偷走開,生怕壞了氣氛。
路朝夕臉頰微紅,用他的領帶矇住眼睛,“當然是想睡你的房間了,你的床又大又軟、手感也好,抱著睡能一夜無夢到天亮。”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不過跑偏了。
萬宴被逗笑,磁性的嗓音引誘道:“你的描述聽起來和床沒關係,和人有關係。”
“人和床缺一不可!”
路朝夕脫口而出,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著了套。
她又羞又臊,軟著拳頭在他胸口錘了一下,穿上拖鞋就要走。
不過萬宴輕而易舉將她抓了回來,拇指指腹摩擦著她粉嫩的唇,“路朝夕,我能理解為你在邀請我嗎?”
路朝夕紅著臉和他對視,一時忘了說話。
“你總是喜歡挑撥我,今晚我不會放過你了。”
萬宴的聲音略帶喑啞,羞恥味十足。
路朝夕心裡一顫,感覺整張臉都燒了起來,“我、我去洗漱!”
她的背影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萬宴眼神寵溺,笑意經久不退。
李姐這時慌忙跑過來告訴他說:“先生,路家別墅來了電話,說老夫人割腕了!”
萬宴的笑僵在了臉上。
緊接著他就站起來,腳步顯得有些慌亂,少了冷靜自持的神態。
“不要告訴太太,我很快就回來。”
萬宴離開前對李姐叮囑了一句。
他開車時手都在抖,怎麼都沒想到萬母真的敢自殺。
說實話在聽到萬母割腕以前,他是真的怨恨這個自私自利的母親,想著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流一滴淚。
可聽到李姐說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裡空白一片,接著就是無盡的害怕。
萬宴心裡知道自己的絕情是基於對親情的幻想,他無時無刻渴望,又在屢次確認萬母的絕情後不得不也開始絕情。
他緊繃著一根弦到了路家別墅,一路疾步,直到親眼看見萬母沒事之後臉色才有所鬆動。
萬母手腕處纏著繃帶,躺在床上被傭人悉心照料著,除了臉上略顯蒼白之外並沒有其他問題。
萬宴面無表情命令傭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