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團亂麻之際,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
後座的車門開啟,萬宴從車內下來,習慣性地牽起她的手往屋裡走。
他問道:“怎麼站在外面?”
明明下車前還是冷血的一張臉,看見路朝夕的時候自動就轉換成了柔情面孔。
路朝夕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我剛才送袁暢上車後,想著這個時間你應該快回來了,就等了一會兒。”
她的指尖捂不熱,萬宴握得更緊了一些,“想我了?”
他挑著眉,想看她害羞的樣子。
路朝夕現在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答非所問,“我餓了,想和你一起吃飯。”
萬宴看了一眼腕錶,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
他不悅道:“李姐怎麼沒有提醒你吃飯?”
平常李姐是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
路朝夕搖頭,聲音不像以往那樣活潑,“不關李姐的事。”
萬宴注意到了她的情緒,以為她還在為白天沒有答應帶她去公司的事情而生氣。
所以他識相地哄道:“那你先去飯廳等我,我回房換完衣服就來。”
路朝夕有話想要單獨問他,就立馬說道:“我幫你換吧!”
萬宴捏了捏她的臉,似笑非笑地問:“你究竟是餓了,還是餓了?”
一回來就這麼粘著他,看來不是想吃飯。
是想被吃。
路朝夕先是疑惑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上又急又臊,“你別亂說!”
萬宴發出爽朗的笑聲,繼續逗著她。
他就愛看路朝夕羞臊著急的表情。
傭人們難得見到他這樣鮮活的一面,紛紛低頭私語。
兩人旁若無人地牽著手打打鬧鬧回了房間。
站在衣帽間裡,路朝夕接過萬宴脫下來的西裝外套,看他一個一個解開襯衫的扣子,逐漸露出健壯的胸膛和腹肌。
以往她肯定會上手狂摸一番,這次卻出乎意料地沉靜。
她的指腹大力摩擦著懷裡抱著的西裝面料,喉嚨口乾澀又發不出聲音。
猶豫許久,萬宴已經完全光著上身在選衣服了。
“萬宴,我爸爸……是我們結婚那天下午去世的嗎?”
路朝夕不知道下了多少決心才問出這句話。
她不敢看他的臉。
害怕從那張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謊話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