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定定地站著,沒有勇氣撥開他的手。
因為剛才看到的場面太慘烈,在她乾淨的人生歷程裡驚起滔天巨浪,不敢再看第二次。
萬宴感覺手心溼潤,知道是她在哭。
他明白那顆慈悲的聖母心又讓她不自量力了。
在路朝夕開口前,萬宴告訴她:“收起你想幫助那些女孩的心思,你救不了。”
路朝夕不相信,“什麼叫救不了?她們這麼慘難道要我裝作看不見嗎?我是女人,我知道她們不是自願的。”
“所以呢?你又想拿錢砸?”
萬宴和她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事情,不被情緒左右,冷靜客觀地說道:“這是交易,她們之中有生活所迫的、有想一步登天的、也有想賺快錢的。”
“路朝夕,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你能救多少人?如果你不能幫一輩子,就一次也不要幫。”
深淵中看見希望是最致命的,因為那只是迴光返照。
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萬宴只想告訴她一件事情。
“所以路朝夕你記住,不要用自己的清白和身體開玩笑,人想幹乾淨淨的活到死太難了,我要你永遠乾乾淨淨地活著。”
路朝夕咬著顫抖的下唇,指甲掐進肉裡。
“因為你不乾淨嗎?”
她不接受他的好意,因為苦難都是他給的。
“我是傻,但也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知道愛和恨不是分有沒有豎心旁那麼簡單,也許你是對的,但我不接受。”
因為房間裡的女孩子哭得太慘了。
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深陷泥潭的人,但救一個少一個。
路朝夕轉身推開他跑出去,在樓梯間找到滅火器,深吸一口氣提著滅火器就衝進了隔壁的房間,對著那幾個年老皮皺大肚腩的男人噴。
一時間房間裡亂作一團,幾個剛才還笑得淫邪的男人現在也抱頭亂竄。
路朝夕害怕長針眼,虛眯著眼確定開噴方向又馬上把眼睛閉上。
透過玻璃看見被路朝夕搞得雞飛狗跳的場面,萬宴隱忍扶額。
接下來有得他忙了。
“他媽的哪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