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坐起來開啟床頭的燈,被坐在床尾一動不動的萬宴嚇了一跳。
“你在我房間幹什麼?想嚇死我啊!”
她不停地拍著心口順氣。
萬宴的手肘搭在膝蓋上,堅挺的脊背也在此時奄奄弓著。
他失魂落魄地問道:“路朝夕,很好玩嗎?”
路朝夕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於是伸著懶腰回答:“從結果來看,還不錯。”
能讓他不爽,就很好玩。
萬宴抬起眼眸,肩膀也隨之動了一下。
這種酸澀的滋味,他也算是嚐到了。
結論是非常不舒服。
“那你玩夠了嗎?”
這回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卑微與質問。
路朝夕眼眸暗淡,手摸上脖子那處還留有印記的疤,冷聲開口。
“這條疤應該在你脖子上的,你沒有資格問我玩夠了沒有,我就是要玩死你。”
萬宴喉嚨發堵,半天講不出一個字。
他百般無賴地低笑了一聲,雖然鼻頭微紅,但眼神依然是那種大權在握的從容感。
“我以為你說報復我,是說著鬧脾氣的,畢竟路朝夕這麼愛我,怎麼捨得報復我?”
萬宴疑惑皺眉,始終接受不了她的轉變。
他艱難開口詢問:“你一定要恨我嗎?不惜自輕自賤,讓所有媒體都發表你出軌的訊息,你知不知我有多心痛?”
他拼了命地隱藏起來她的身世,寧願被人吐唾沫說成鳳凰男、被罵是孽種。
結果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你會心痛?”路朝夕毫不掩飾地嘲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只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萬宴埋頭深呼吸,“這樣做不值得路朝夕,你要乾乾淨淨的活著。”
他更多的好像是在勸他自己,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做出懲罰她的錯誤選擇。
但路朝夕不領情,她本來就是要把他氣到失去理智。
所以她直接說道:“只要能看見你現在這副落敗的樣子,我就不在乎乾不乾淨。”
她怕刺激得不夠,變本加厲道:“這次只是演戲給你看,下一次保不準我就來真的,不只是周辭聿,只要是在生意場上和你作對的,我都懂事的把自己洗乾淨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