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抽絲剝繭,路識已經猜到和梁知今有關,但他沒說,而是提醒道:“洛詞的事,你應該要問萬宴吧?”
他這一說,毫無意外是在火上澆油。
路朝夕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又是搞那一套懷疑萬宴的戲碼?”
她生氣地質問道:“你為什麼總是要懷疑他!”
從她的視角看,萬宴根本沒理由傷害洛詞。
“你能聽別人的一面之詞懷疑你哥,你哥我就不能懷疑他了?”
路識帶著怨氣說出來。
路朝夕愣了愣,然後梗著脖子就說道:“那是因為你可疑!黃色絲巾那個女人是和你有關係吧?她和洛詞墜樓的事也有關係!”
好不容易要歸於平靜的氣氛再次被兩人搞得劍拔弩張。
好在這時消失已久的納吉拿著燃燒的三炷香走來,彎腰在路識身邊說道:“少爺,到時間給老先生上晚香了。”
納吉一個外國人,手裡拿著香出現,這副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差點忘了。”路識一拍腦門,伸手去拿香,“給我吧。”
他被送到法國之後就沒有再回國,路老爺子去世時他清楚的記得,是他剛成年那天。
納吉不允許他回去,沒法參加老爺子的葬禮,只能用這種方法表表孝心了。
沒想到香剛拿到手裡,就被路朝夕搶了去。
“嫌疑人不配給爺爺上香,我來!”
她不僅搶了他的香,還順帶侮辱了一句。
路識咬牙切齒盯著她的背影,幸虧納吉阻止了他拿起柺杖的手,循循教誨道:“忍忍吧少爺,小姐什麼都不知道,童言無忌嘛。”
童言?無忌?
路識荒唐發笑,“她都結婚了,二十多歲的人了,你還說童言無忌?”
原來這才是睜著眼說瞎話。
他悟了。
納吉是自有一套說詞在的,“我這個年紀看小姐,她就是童言無忌啊。”
他還教育道:“少爺你的暴躁脾氣得改改了,在杉城的時候你明明裝得那麼好,一回法國又變原樣了。”
路識不以為意,“在杉城是為了迷惑萬宴,在這裡怕什麼,她是我妹妹。”
在家人面前哪需要裝。
他看著乖乖給爺爺上香的路朝夕,不經意寵溺地笑,對納吉吩咐道:“去看看朝夕的房間還缺什麼,還有晚飯一定要做她喜歡的口味,否則她不吃的。”
這變臉的速度真是讓納吉防不勝防。
還沒眨眼呢,又變成相親相愛的兄妹了,只不過是單方面的。
路識杵著拐站起來,腳步輕快了許多。
他先是老實恭敬地對著路老爺子的照片拜了拜,然後拉著路朝夕就要上樓,“走,看看你房間去。”
路朝夕翻了個白眼。
她都不用看,肯定又是和路家別墅一樣的佈置。
況且她根本沒打算在這過夜,消失了這麼長時間,萬宴肯定急壞了。
“不用看了,我要回去,萬宴在等我。”
路朝夕甩掉他的手說道。
“萬宴萬宴,你就知道萬宴!”
路識心裡的那股怨氣又湧上來了,“你哥我劫後餘生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就不陪陪我?”
路朝夕皮笑肉不笑道:“你就讓你那個小情人陪你吧,在洛詞的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在我這裡還比不過門口那條扁臉的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