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雷霆之勢

太和殿，三大殿之首，常用於祭祀大典所用。

亭軒樓閣，廊臺門闕依此林立，巍峨的大典矗立於這政治權力的中心位置。

龍紋石雕路直通大殿，石柱脊獸盤踞，威嚴的注視著殿下所跪之人。

“陛下怎麼讓咱們來這兒見面？太和殿怕是有十年未開了吧？”

“誰知道咱陛下想幹嘛呢，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這跪在殿外竊竊私語的二人，便是大明的財政樞紐，戶部尚書，戶部左侍郎。

“宣戶部尚書，戶部左侍郎進殿！”

小太監聲音尖細嘹亮，二人威嚴立刻起身，卻不知是跪的太久還是什麼原因，踉蹌著又跌了回去。

“二位大人，陛下宣二位呢！”小太監又重複了一遍。

“催什麼催？老夫已過花甲之年，在此又跪了足有半個時辰，還不能讓老夫歇歇？”

爭吵聲傳入殿中，寧天辰側目望向慕星。

慕星一拱手，並不需要寧天辰言明。

這戶部尚書這所以敢如此不尊聖意，便是因為他除了是戶部尚書外，還是陳公公的乾兒子。

說來也是諷刺，堂堂正二品大官重臣，認了一個太監當乾爹。

“這陸玄民在殿外墨跡了足有半個時辰，他到底還進殿嗎？”寧天辰耐心幾近耗盡。

如今殿中守衛皆由慕星親領，聞得陛下抱怨之聲，立刻便踏出殿外，將那還在墨跡的二人給架了進來。

“你們幹嘛呢？我乃是戶部尚書，你們竟敢如此無禮？”

“你們要造反嗎？把我放下來，快把我放下來！”

“滾，滾開……”

……

陸玄民聲音逐漸尖銳，儼然是一副罵街潑婦般的摸樣。

寧天辰倒是不急著收拾他，網已經撒了下去，自然要等他這條大魚被完全捆住，才慢慢收起大網。

“陸尚書在罵什麼呢？是在罵朕嗎？”

冰冷的聲音如北風襲來，讓人不寒而慄。

陸玄民立刻規定拜尊。

“老臣陸玄民，拜見陛下！”

“朕念陸尚書年邁，不需再有什麼繁縟的禮節，給陸尚書賜座。”

同樣的賜座，卻是完全不同的氛圍。

給華令臣的坐，是通往極臣之坐。而給這個陸玄民的坐，則是他臨死前的斷頭飯。

後者尚不知接下來將會遭遇的事情，依舊以為自己位高權重掌管財政大權，陛下也得讓他三分。

“陛下，今日找老臣來，該不會是為了談心吧？戶部事務繁忙，老臣……”

沒等陸玄民把話說完，寧天辰扔下去了一份奏摺。

“這是南寧百官聯合參你的摺子，他們說你私加徵稅，百姓苦不堪言，官員更是你斂財的工具，但凡稅收不過關，輕則罷官流放，重則滿門抄斬，此事可是真的？”

“陛下，您切莫聽那些小人胡言亂語，老臣赤子之心天地可鑑。執掌戶部多年，如今依舊是兩袖清風，還望陛下明鑑，定是有那小人妄圖以此動盪朝野。”

這陸玄民儼然就是個老油條，面對寧天辰的提問，不僅不慌，反倒是將髒水潑到了別人身上。

而且他這話裡還藏著威脅的味道，對他一個戶部尚書的胡言亂語就可以動盪朝野，他這地位豈不是寧天辰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我看這奏摺也是有諸多疑點，罷了，今日找陸尚書來，還有另一件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