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萬寶樓中間重新翻修過一次,擴建了不少。
宋景棠剛才原本想著順路返回,可她心不在焉,走著走著竟然在這一層迷路了。
宋景棠正尋找著牆面和地上的標識,沒留心轉角突然出現的男人,差點撞上去。
“你特麼瞎子啊!”男人破口大罵,他頂著個啤酒肚,幾乎找不到的脖子上帶著拇指粗的金鍊子。
顯然是個來消遣的暴發戶。
宋景棠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低下頭,揮著盲杖找路,“不好意思,我看不見。”
男人反倒來勁兒了。
“喲,還真是個瞎子。”
宋景棠隔著墨鏡看見男人那張滿是橫肉的大臉猥瑣地湊近,撲面而來的酒臭味,燻得宋景棠胃裡一陣作嘔。
“嘿嘿,模樣倒是長得不錯,還挺香。哥哥是醫生,來,讓哥哥給你治治眼睛。”
宋景棠冷冷道:“讓開!”
男人壓根沒把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宋景棠放在眼裡,猥瑣地調笑道:“叫兩聲好哥哥,我就讓你過去,怎麼樣?”
宋景棠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洩,這猥瑣男今天是找打來了!
她掃了眼牆上的監控,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
“我不信你是醫生,你別過來,我害怕……”
她一邊說著,一邊步步後退,把男人往監控拍不到的死角引。
對方看她這副纖弱可憐的樣子,愈發酒氣上頭色慾燻心,他搓著手就迫不及待地追著宋景棠到了牆角。
“別怕啊小美人兒,跟哥哥去包間,今晚我好好給你治眼睛!”
宋景棠墨鏡下的眼裡淌過一抹冷意,她暗自捏緊了手裡的盲杖,只要一棍子擊中特定的部位,就能讓這個令她作嘔的肥豬失去半身麻痺,接著,她就一腳踹廢他第三條腿!
眼看男人那肥大的手伸過來,宋景棠正要動作,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從他身後殺出,抓住猥瑣男的伸到宋景棠面前的手,用力一折。
“啊!!”
猥瑣男疼得慘叫。
宋景棠也很意外,她細細打量著這個突然殺出來英雄救美的男人,約莫三十歲左右,一副精英高管的氣質,她很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號人物。
韓影已經抓著猥瑣男的後腦勺,將他整個人用力砸在牆上。
韓影冷冷道:“這位先生,喝醉了就回包間躺著,需要我送你嗎?”
猥瑣男此時已經被嚇得酒都醒了大半,連忙討饒。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他正想走,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醇淡漠的嗓音,似笑非笑。
可語氣裡透出森森寒意,能把人骨頭都凍成渣。
“這麼容易就想走?”
這聲音是……
宋景棠身體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她視線慢慢看向後方,只見幾米開外,裴度修長挺拔的身影踱步而來,走廊偏白的燈光被墨鏡過慮成柔和的昏黃,像極了黃昏夕陽。
恍惚間,宋景棠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機場。
七年前的裴度,和眼前男人的身影堪堪重疊。
‘宋景棠,值得嗎?’
這句話從記憶深處襲來,如重鼓,砸得宋景棠神魂俱顫。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