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來朝

第74章 失意的白守帝

隋朝的這句話隻字不落地被宮餘色聽在耳中,跟在她身後的白洞小隊成員也是完完整整地聽到了。

旋即他們紛紛操控戰甲將槍口對準了隋朝身後的魑黎和欽原。

只要隊長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火將他們擊殺。

此時宮餘色面若寒霜,雖然她知道隋朝有時油嘴滑舌,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不著調。

“你既然知道他們是荒獸為什麼還要將他們帶出來?”宮餘恩色抬起手臂,朝身後的白洞小隊成員做出一個準備進攻的手勢,問道。

隋朝抿了抿薄唇,沒有吭聲。

他知道自己無論怎樣解釋,宮餘色他們都聽不進去。

人類與荒獸之間的隔閡宛若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又如同一座由息壤圍就的城牆,根本難以打破。

若是換做之前的自己,隋朝同樣不會對荒獸生出半點憐憫同情之心,當然放到現在也是。

可欽原和魑黎有如今的下場又是他一手造成的,既然當初他以強勢蠻橫的姿態要求對方要在自己和天狗之間做出選擇,那自己就要為此承擔後果。

所以隋朝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稍微挪動腳步攔在了魑黎的身前。

見到宮餘色要出手,顧鈞儒“被迫”與隋朝站在了統一戰線。

“餘色姐,這兩頭荒獸救過隋朝的性命。”顧鈞儒看向宮餘色,義正言辭地說道:“而且如今他們身負重傷已經構不成威脅,我的建議是將他們帶回聖諾亞斯交給院長處置。”

“讓開!”宮餘色眼神冰冷地說道。

她不管荒獸是否還存在威脅,她只知道只要對方身為荒獸,哪怕已經重傷垂危,自己的職責就是送他們歸西!

“餘色姐!”顧鈞儒據理力爭道。

宮餘色盯著顧鈞儒和隋朝兩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讓開!”

即便是見到滿臉怒氣的宮餘色,顧鈞儒和隋朝兩人仍舊沒有退步。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時,之前追擊四散奔逃的荒獸的司空和硃砂趕了回來。

“你們在做什麼?”硃砂剛來就見到了這副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場景。

司空則是第一眼就見到了站在隋朝身後的魑黎以及後者懷中的欽原。

一來是因為魑黎太過於明顯,再者就是當初在便利店中遭遇截殺自己就差點死在這兩人手中。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司空神色戒備地問道。

隋朝聞言嘆了口氣,一個宮餘色就很難解決了,眼下又來了個脾氣執拗的司空,看來今日註定是無法善了了。

“他們棄暗投明,選擇站在我這邊。”隋朝看向司空,“不知道我這麼說你信不信?”

說實話隋朝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的,畢竟這件事聽起來太過於荒唐了,可沒想到司空接下來的回答讓他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信。”

就是這兩個字,讓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局勢再次升級,這毫無疑問是在眾人心中掀起了一場驚天駭浪。

司空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走到宮餘色身前,神色堅毅地說道:“我會把他們帶回聖諾亞斯,然後讓顧院長和四脈脈主共同決定他們的生死,不知道我這個建議能否被宮指揮採納?”

硃砂見到司空這麼說,美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選擇站在司空這邊。

畢竟四脈向來齊心共力,從無間隙。

宮餘色見到司空和硃砂的加入,眼眸微眯,她知道今日在這件事上無論如何都得是自己退讓了。

她總不能真的對這幾人出手。

宮餘色猛然轉身,言語犀利地說道:“若是這兩頭荒獸事後造成威脅,你們四脈要負全責。”

“那是自然。”司空淡淡說道。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覆後,宮餘色這才命令道:“走!”

目送著宮餘色帶著白洞小隊離去,隋朝懸在心湖上的那塊巨石終於怦然砸落在湖面上。

雖然剛才他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可背後的衣服就已經溼透了。

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被那口黑黝黝的炮口給指著。

而且還不是一口。

最重要的是宮餘色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真害怕對方一言不合就下令開火。

“多謝了。”隋朝扭頭看向司空,咧嘴笑道。

剛才若是沒有司空的加入,宮餘色不會這麼簡單地讓步的。

司空臉色陰沉地看了魑黎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這裡的事我會告訴爺爺。”

隋朝撇了撇嘴,“告訴就告訴唄。”

“走吧,先跟我回聖諾亞斯。”隋朝扭頭對魑黎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下你們的。”

魑黎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剛才隋朝的作為自己都看在眼中,事實證明自己和欽原的選擇是沒錯的。

這位大人竟然願意為了自己和欽原不惜與同袍反戈,這讓魑黎很是動容。

聖諾亞斯高等學院。

白守帝手握西地沉殺以一招力劈華山朝孟極頭頂劈下,避無可避的孟極雙手交叉橫在頭頂上方,手上被烏金鱗甲包裹,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意。

當西地沉殺砸落在對方的烏金雙手之上,迸發出來的強橫靈力化作一股滔天巨浪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四周席捲開來。

所過之處就連虛空都產生了細微的扭曲,不遠處的那座山峰更是直接被攔腰斬斷。

被劈落的孟極自高空迅速下墜,如同一顆飛火流星般重重砸落在地上。

猶如地牛翻身一樣引來方圓數里的地動山搖。

地面上更有兩條深深的裂痕以那被砸落出來的深坑為中心,分別向南北兩個方向蔓延而去。

這些都足以證明白守帝的這一擊到底蘊含著怎樣的恐怖威力。

白守帝腳踏虛空居高臨下看著地面上滾滾煙塵,身上的戰意絲毫不減,反而越來越盛。

雖然剛才那一擊自己用了十成的力道,可他知道同為山河境的對方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自己解決的。

一道渾厚的靈力自深坑中沖天而起,直接將那些煙塵震散。

只見站在深坑中的孟極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從容淡定,此時他身上衣服破爛不堪,頭髮也變得凌亂,滿臉灰塵顯得有些狼狽。

白守帝盯著對方雙手上的烏金鱗甲,臉色有些凝重。

因為自己剛剛力劈華山的一擊竟然只是堪堪讓對方手上的鱗甲掉落,甚至都沒有傷到對方。

孟極看著不斷剝落的鱗甲,再仰頭看向白守帝,戲謔道:“就憑這個就足以讓你自傲了。”

要知道作為他的天賦神通,就從未有人能夠破開過自己的烏金鱗甲。

哪怕是比自己高出一重境界的紫府境都沒有過。

“但我的興趣也被你消磨得差不多了。”

孟極右手一揮,此方天地的靈氣迅速朝他這邊匯聚而來,磅礴的靈氣匯聚在其頭頂宛若一道陸地龍捲。

而孟極則是微微仰頭大口大口鯨吞著靈氣以補充體內靈力的虧空。

就在他剛要催動體內血脈之力解除掉限制之時,再其身後的虛空突兀間出現一道細微的黑線。

緊接著自那道黑線內探出一條慘白至極的手掌,然後自上而下將那方虛空緩緩撕裂開來。

孟極在此時終於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特別是當他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威壓後,他猛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強行壓下體內蠢蠢欲動的血脈之力,迅速退到一旁,單膝跪下迎接著那位的到來。

白守帝雖然不清楚自那道虛空黑腔內走出來的會是誰,但看到孟極的反應他最起碼知道來人絕對是敵非友。

而且能夠讓一位山海境表現得如此虔誠恭卑,足以證明那人的實力如何。

一念至此,白守帝握緊了手中的西地沉殺,表情也格外凝重。

須臾之間,一道瘦削的身形緩緩從虛空黑腔內踏出。

只見那人頭戴白色甲盔,自甲盔兩側各有兩道長角,然後身著白色甲冑,腰間懸配著一柄墨綠色的長劍。

自從那人踏出虛空黑腔的剎那,這方天地靈氣就彷彿被靜止一樣,再也無法流轉。

就連那隨風飄動的樹梢也在這一刻被靜止。

感受到那強大的威壓,孟極大氣都不敢喘地跪在地上,將頭顱徹底低下。

腳踏虛空的白守帝雙眼死死盯著對方,哪怕對方並沒有任何動作,可他已經渾身冷汗直流,握住西地沉殺的雙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只見那人從背後伸出右手,只是指了指白守帝,白守帝就毫無徵兆地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

砸落在地上的白守帝趁著煙塵尚未消散,他以靈力裹挾西地沉殺,然後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虯龍般暴起,最後以氣機鎖定某人將手中的西地沉殺朝其激射而去。

脫手而出的西地沉殺瞬間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宛若萬鈞雷霆以勢不可擋之姿朝對方急掠而去。

而面對這雷霆一戟,那人慘白如宣紙的臉龐上並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墨綠色的瞳孔中甚至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就在金色流光來到他身前三尺之時,那人才探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戟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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