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添債務
白鏡韜安排完之後,就催促著車隊再次上路了,他坐在車裡問孟致遠:“怎麼感覺你催著我離開?那人打傷了我的家丁,都沒有略施懲誡。”
孟致遠看了一眼前後無人,家丁們都跟在馬車後面有一段距離,這才湊近車窗,低聲對白鏡韜說道:“你這次出來,世叔給你交代些什麼了吧?”
白鏡韜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繼而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孟致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等到了沛地之後,找個時間詳談。”
白鏡韜一行人離去,只剩下一個家丁冒五,留下來專門處理趙承的事情。
他是白鏡韜的親隨,大大小小的雜務幾乎都經過他手,所以在家丁之中,身份地位也很高。
趙承見這些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正感覺莫名其妙,冒五已經來到了破廟前。
“趙承,上個月你在我家公子那裡借到六十兩銀子,現在該還了吧。”
趙承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顯然跟剛才那個家丁都是一起的,都是什麼白公子的手下。
他皺了皺眉頭:“口話無憑,你說我欠了幾十兩銀子,總得有個欠據吧?”
冒五從懷裡掏出一張寫得清清楚楚的欠據展示給趙承看:“當然有,還有你的親手花押呢。”
白鏡韜初見趙承,是在清河縣的賭場。
趙承投其所好,藉著賭錢的時候搭上了話,專挑白鏡韜感興趣的事情說,白鏡韜喜歡奇石,他就說自己有奇石,白鏡韜喜歡碑帖,他就說自己村子有舊石碑。
其實趙承只是順口胡說,希望藉此得到白鏡韜的賞識,攀附權貴罷了。
白鏡韜從小到大,這樣的人見得多了,三分信七分疑,而且也沒有放在心上,隔了十幾天,白鏡韜想起此事的時候,沒有找到趙承,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這件事情被清河縣邵典史的兒子邵玉堂知道了,藉著自家老子在縣裡當典史的便利,查到了趙承乃是清河縣柳溪村人,並以此邀功,要替白鏡韜把人抓來。
白鏡韜不屑於跟地方官員扯上關係,更何況只是一個胥吏之子,根本瞧不上眼,斷然否定了趙承騙錢的說法,只說自己記錯了地址,改天自己會去要,不勞旁人費心。
邵玉堂碰了一鼻子灰,這才作罷。
從身份上來講,白鏡韜不屑跟邵玉堂這些人糾纏,就更別提趙承這種普通百姓了,如果不是惦記著趙承說的碑帖,根本不會來找他,幾十兩銀子騙也好,借也好,就此作罷了。
今天從這裡經過,只是碰巧,家裡的下人說那個賣碑帖的小子在附近村子,又剛好在去往沛地古戰場的路上,因此白鏡韜才著人去找趙承。
冒五抖了抖手裡的借據:“怎麼樣?不記得了?為了這六十兩銀子,你可是沒少吹牛啊。石碑呢?奇石呢?”
趙承搖了搖頭:“我前些日子重病險些死掉,醒來時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說的什麼石碑奇石,我一概不知,不過如果有借據,我借的銀子自然會還給你,你也不用擔心我賴帳。”
冒五指著借據上的手印說道:“是不是你可以自己比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