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秦士忠終於敗下陣來。
他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好吧。”
“我承認,你們比我更強勢。”
“我可以先給你們一點東西,並不完整,但足夠進行驗證了。”
“你說。”
審訊員稍稍向後靠倒,秦士忠開口說道:
“還是從‘點化’這裡說起。”
“從另一個世界看來,我們這些一個一個的人,不過就是一個一個的‘資訊團’。”
“如果是從‘視覺’的角度上來說,就是一個一個明亮的光團。”
“這些光團會在未知的衝擊下漸漸變得暗淡,最終消失。”
“而所謂‘適應另一個世界’的過程,就是保持這些光團不消失的過程。”
“而要做到這一點.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
“那就是,改造這些光團,向他們賦予一個初始的擾動。”
“這個擾動,最終會在資訊的相互影響下,變成一個‘錨’。”
“這個錨,就能夠維持住資訊的穩定。”
說到這裡,秦士忠稍稍停頓了片刻。
他似乎是在等著審訊員繼續追問,以建立自己的“主動性”。
但他卻忘了,能坐在他面前的人,必然是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的。
人家就不可能被帶進他的節奏了。
所以,他最終也只能是尷尬地咳嗽一聲,緊接著說道:
“說實話,這個初始的擾動到底是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
“但我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們快速驗證我的理論。”
“你們可以去找於世良,你們可以對他的腦神經活動進行分析。”
“你們一定會發現,他的腦神經活動,跟你們此前見到的所有的腦神經活動徵兆都不一樣。”
“而最不一樣的那一點.”
“就是他的大腦中,被篡改的資訊。”
話音落下,審訊員緩緩點頭。
緊接著,他開口問道:
“怎麼識別出你所謂的差異點?”
“我不知道。”
秦士忠攤了攤手。
“但我可以確定,如果你們檢測到了這一點,那就一定能立刻察覺到它的差別.”
數小時後,金陵。
於世良的頭上戴著最先進的腦電波監測儀,眼前的資料面板上精準無誤地記錄著他的每一次腦電活動。
實驗人員不斷嘗試用各種方法給予他不同的刺激,從而讀取到不同的腦電訊號。
但,從始至終,他的腦電訊號都沒有發生任何明顯的“異化”。
這讓研究人員開始懷疑自己收到的資訊的準確性,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叫秦士忠的“高維經歷者”,是不是在撒謊。
然而,也就在某一個瞬間。
面板上顯示的腦電活動資料,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跳變。
而當所有人看向正在進行的“外部輸入實驗組”時,他們立即發現,此時正在進行的刺激,屬於“記憶”範疇。
“記憶?”
其中一名實驗員皺眉問道:
“這些異常活動.是由記憶產生的?”
“不是。”
對面的朱利葉斯搖頭回答道:
“不是記憶。”
“是遺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