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國安廳門口。
林序略有些茫然地看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眼神裡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他的腦子裡還在迴響著徐千林剛剛跟他說的話。
“.其實我們、尤其是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手裡的技術是從哪裡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所做的事情是對國家有利、對人民有利的,在很多時候,我們可以不去深究。”
“當然,這句話說得有些過於‘官方’了。”
“但是,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我知道你現在還信不過我們,但我們願意給你時間,也願意在一定程度上給你提供一些援助。”
“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繼續做好你應該要去做的事情。”
“另外,也不用太在意我們的同志們對你的一些‘監視’。”
“更多時候,那隻不過是一種保護.”
保護?
或許吧。
至少,從目前情況來看,國安對自己的監視確實沒有對自己的正常生活造成影響。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林序輕輕嘆了口氣,隨即又想起了徐千林提到的有關“末日”的說法。
“.我們確實觀測到了一些異常的天象,並且這種異常天象發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從我們現有的技術水平、科學水平來看,這樣的異常天象是難以解釋的。”
“不可避免的,在我們內部,一些同志也產生了悲觀的想法。”
“比如就像你說的,末日是不是要到了?”
“但依我來看,或許並沒有那麼嚴重。”
“古人見到日食,也以為末日要到了。”
“惠勒在延遲選擇實驗裡確定觀察者效應時,也以為物理學的大廈要坍塌了。”
“但現在呢?”
“我們還活得好好的,量子物理的大廈也在不斷添磚加瓦。”
“天是塌不下來的。”
“我們要料敵從寬,但也不能盲目地自怨自艾。”
“所以.無論你是來自哪裡,有何種打算。”
“我希望你能對未來充滿信心。”
“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說,不再多問了。”
“我們給雙方一些時間,好嗎?”
“我還能撐一段時間,什麼時候你想清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會盡快向上推動,儘快嘗試為你獲取到更高的許可權。”
“到時候,我們可以聊一聊你說的‘末日’,聊一聊我們雙方掌握的線索。”
“或許聊過之後你會發現,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呢?”
到最終,徐千林也沒有追問自己的技術是從哪裡來的,更沒有追問自己是從哪裡得到的有關“末日”的判斷。
他對自己,真的是寬容到極點了。
他甚至暗示了,官方會用已經掌握的資訊來跟自己做“交換”,而不是在自己沒有許可權獲取資訊的時候,強行掠奪自己掌握的資訊。
臥槽,如果官方人員每一個都跟他一樣,那自己跟官方合作,其實也沒多大問題吧?——但問題就在於,並不是所有官方人員都是跟他一樣的。
徐千林作為一個老一輩的科研學者,對知識、對未知領域的敬畏之心要遠遠強於其他人。
也正式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給自己機會。
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或者說自己沒辦法再受到他的庇護了呢?
那自己的處境,將會是不可預測的。
所以,自己手裡還是必須要有足夠的籌碼。
一份技術不夠,自己需要的是更多的技術,更多超越這個時代的資訊!只要籌碼足夠多,自己就是主導者。
而任何一個理性的群體,都不會蠢到試圖干涉“主導者”的行動的程度!道心通明。
林序回頭看了一眼國安廳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或許有一天,只要自己做得足夠好。
那就不是他們叫自己來這裡一趟,而是自己叫他們來一趟了。
此時,徐千林給安排的車也到了。
林序坐上車,前排穿著中山裝的司機一路把他送到了天穹科技的門口,停好車後又極有規矩地想來給他開車門。
不過林序根本不知道有這個流程,等人家下車的時候,他已經粗暴地推門而出了。司機險些被撞了一跟頭,兩人略有些尷尬地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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