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白蒼樹的身旁,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他一襲黑色勁裝,渾身透著冷冽的氣勢,墨髮以發冠束至腦後,露出俊美深邃的眉眼。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眼神彷彿裹挾冰霜。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誰。
白蒼樹與雲歡的長子白景逸,她同父同母的哥哥。
聽到白景逸的問話,白景辰在旁邊連連點頭,然後用星星眼望著白景逸,期待白景逸為他和白優星出氣。
時初迎著他的目光,冷淡點頭:“是。”
白景逸冷笑一聲:“你倒是一點都不遮掩。”
“時初,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親生弟弟?又是為什麼要與自己的姐姐作對?”白蒼樹此時拿出來了家主的威嚴,令堂內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白蒼崖在旁邊打圓場:“二弟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一切都是誤會,不能全怪小初……”
“大哥,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兒,你就別插手了。”白蒼樹不悅道,將白蒼崖沒有說完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他早就聽說時初回到白家後仗著白浩雄對她的寵愛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豈能容許!
他這個做父親的,今天就讓她知道,白家不是她一個小輩能撒野的地方。
白洛舟拉了拉時初的衣袖,小聲對她道:“你別與你爹作對,服個軟,讓這件事揭過吧,他是家主,他能動家法,你承受不住的。”
時初蹙眉,忽然沒了與白蒼樹多說下去的心思。
他的意圖太過於明顯。
他想打壓她,馴化她,讓她徹底歸順於他,成為他的附屬。
這讓她不禁想起爹爹們說的,只有無能的父親,才會透過控制和打壓孩子來彰顯自己的權威。
“父親知道為什麼,又何必再問?”時初聲音懶洋洋的,透著漫不經心。
此話出來,堂裡的氣氛更緊張了,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每個人頭頂。
白洛舟一臉完蛋的神情。
時初這是要將白蒼樹徹底激怒啊!
白景逸眼底的冷意更甚。
而白景辰則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
雲歡站在白蒼樹與時初之間,一時左右為難。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白蒼樹站了起來,聲音冷厲。
他一步步朝時初走近。
“你是我的女兒,我憐你這些年在外漂泊,吃了不少苦,可你既然選擇了回白家,成為白家的一份子,那麼你就該遵守白家的規矩。”
“這裡不是你長大的窮鄉僻壤,容不得你胡作非為,你接連打傷自己的大哥和親弟弟,後又與星兒作對,怎麼?你是在怨恨星兒,發洩你對她,對我們,對整個白家的不滿?”
“可我們並沒有對不起你,當年你被調換,我們都被矇在鼓裡,星兒雖佔據了你的身份,卻也承擔起了原本你該肩負的責任,在你無憂無慮長大時,星兒早早地挑起家族重擔,使白家有了現在的繁榮,不然你以為你現在享受的榮華富貴是怎麼來的?!”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是你犯下的錯誤,且不知悔改,那麼我這個做父親的,有義務好好管教你!”
白蒼樹說得義正言辭,高大的身軀停在時初面前,仿若一座不可撼動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