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張越之死
新曆43年9月4日,顧水寒與張鳴道攝於楓橋古鎮可能存在的跨域通緝令,特意繞過鳴惠州,出發前往古今第一雄城極樂淨土,他們離開不到3天,9月7日,張越張鎮守大運河事件後第一次出城,在東城門迎接來自鳴惠州的大人物。
此時的張鎮守,兩鬢花白,顯然在失去膝下雙兒之後打擊頗重,臉上泛著冷峻之色,一茬皺巴巴的山羊鬍無力垂在下巴上,整個人如同衰老了10歲,明面上手底下的人包括陳天寶、孫盛景在內仍然老實本分跟著張鎮守,但誰家不是在晚上笑話張鎮守幾句。就像孫盛景,看起來倒是挺實在的一個人,據說昨晚就在樓外樓吃雞的時候趴在女人肚皮上哈哈大笑,說某個姓張的鎮守就是個沒種的人,死去的兩個兒子指不定都是別人生的云云。
於是乎楓橋古鎮開始流行趴在女人肚皮上,邊衝刺邊詢問身底下的妙人兒:自己是不是比張鎮守男人多了!女人只要有錢收,當然嬌喘吁吁說:“是呀!你最有種了!”類似這種風月段子是數不勝數,張鎮守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青,讓罪魁禍首的陳天寶一個勁地擦冷汗。
沒錯,趴在女人肚皮上說張鎮守壞話的是陳天寶。只不過他為了挽回影響,趁著謠言還沒傳出去就編造了一個孫副鎮守的段子,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個個都在家裡說過張鎮守的壞話,沒道理只有自己提心吊膽不是嗎?
先不提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聽到城外傳來滴滴的馬蹄聲,張鎮守強行打起精神,擠出最熱情的笑容,靜靜等候來人。
一看張鎮守擺出這個架勢,身周的人不需要招呼,馬上眼觀鼻鼻觀心進入老僧入定狀態,等會不過就是隨著大流一起走一段路罷了,有點閒情逸致的可能還會有一搭沒一搭和身邊的人聊著天。
遠遠看去,來人身騎2頭高頭大馬,頭戴遮住了整個腦袋的圓頂斗笠,一身玄青色的長袍,腳上一雙長筒軍靴,無端展現出幾分肅殺的氣息,到了人前,駿馬也不減速,直到快到張鎮守面前才來了個緊急勒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全名叫草上飛的駿馬吐出一口沉重的鼻息,剛好對著鎮守府眾人。
兩人乾淨利索下馬,韁繩順手甩給了鎮守府的兩個人,倒也巧,這兩人還都是工商局的,名叫曹健華和王明俊,能力大差不差,也不是什麼精幹選手,可見下來這倆人甩韁繩也是有考量的。兩人下意識接過來,抬頭一看張鎮守,才察覺到自己接下了燙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所幸張鎮守大度發話:“明俊、健華,趕緊去給上使準備新鮮上好的草料,好生給上使照顧好這兩匹草上飛,你們可都是專業的!”
聽這語氣,專門在專業兩字上強調,倒像是張鎮守早先就已經安排好的。
“是!”王、曹兩人心裡哭爹喊娘,嘴上還得老實回答,一臉痛不欲生牽著草上飛走了。
下來的兩個人斗笠四周還有一層看似很薄卻朦朦朧朧的紗布,直垂至肩,其中左手邊的來人看身形比較高大,一隻白皙無比的手伸出來,向張越展示了一面看不出材質,但感覺深沉厚重的令牌,令牌中心是一頭昂首高歌的青鳥,周邊梧桐葉恰道好處環繞,四周則是蜿蜒的長河,每一處都透著精緻和傳神,當得上精品。
“上使裡面請!”張越抬頭過了一眼,再也不敢細看,這面令牌的意義他再清楚不過,趕緊低頭作邀請手勢。
“人太多!就你一個就行了!”上使也非常乾脆,一句說不清是男是女的磁性短話,當仁不讓向鎮守府行去。
張越一揮手,其他人慢慢散去,只剩他一個人不緊不慢追上上使,向鎮守府行去。
一路張鎮守向上使介紹了一些楓橋古鎮的特色,表達了善意,剛剛出聲的來使倒還偶爾點點頭,另外一個則沉默不語,但看得出那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每每路上有一丁點的骯髒物都會不動聲色間越過,連帶著張越都對自己的城市乾淨程度持懷疑態度,自然而然之間就被上使影響了心態。
到了鎮守府,按照上使指示將手底下的人都支開,張越正要彙報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來龍去脈,為首的上使擺擺手:“張鎮守,事情我都清楚,我只想知道,這個張鳴道現在在哪?”
不知道為什麼,張越感覺另一個上使聽到張鳴道兩個字有一點緊張,急忙答到:“張鳴道此獠狡猾兇狠異常,平時行蹤隱秘,行兇後馬上隱匿,又有顧水寒這個叛徒給他掩護,實在是找不到。”
說話的上使看了一眼身邊人,嘆了一口氣:“聽說張鎮守一手飛刀絕技名震楓橋,素有一刀斃命之稱,不知是否屬實?”
“上使謬讚,都是無知之人的吹捧,當不得真!”
“看來傳言無誤,張鎮守還非常謙虛。”上使語氣聽不出喜怒:“聽說運河一役,張鎮守將整個運河基地武器庫拱手讓予六道小賊,倒是一手飛刀驚豔全場,一舉將張鳴道擊殺,卻不知這張鳴道怎生活下來的?”
“上使有所不知!當時顧水寒這個叛徒有一個妹妹為張鳴道先擋下了大部分傷害,後來據我所知張鳴道也是三階格鬥系能力者,身體底子紮實,或許這就是他能夠活下來的原因罷。”
“張越,你可知罪!”上使豁然轉身,語氣不再溫柔,已動了雷霆之怒。
“不知上使何意?”張越惶恐道。
“張鐵甲與張鐵壁做出的骯髒事,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上使語氣帶著厭惡:“身為鎮守之子,兼任城衛隊和特別行動隊要職,拉幫結派打壓異己且不去說,玩弄女性、肆意傳播艾滋病,你當真不知道嗎?張越,你......”上使還沒說完,近在咫尺的張越不知何時飛刀出手,穿透了上使身體。
“哈哈,什麼上使,不過就是2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娘們罷了!”張越狂笑道:“老子為闞家鞍前馬後十幾年,姓喬的嘴上倒是輕鬆會善待老人,這就是你們闞家善待老人的方式嗎?勞資去你媽的!”
突然,張越感覺自己心口一痛,低頭一看,眼前的畫面慢慢恢復,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出手的飛刀竟然插在自己心臟上!
“五階......感知混亂......”張越喃喃自語:“你是?”
“跟你沒關係了!”上使話剛說完,張越噗通一下倒地,抽搐幾下再沒了動靜,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