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一個敵人

時代潮流，非生即死。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的命運。

“在我父親離開前，我好歹也是個小小的官二代，平日裡不說鮮衣怒馬，至少也是衣食無憂，父親離開後一下子全沒了，母親實在不想再改嫁，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了結了。我知道這種故事，這個罪惡的時代，每天都在不停地發生，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我們的父親至少生前為我和清兒做的夠多了，我不怨他。”顧水寒有點感嘆，咬牙切齒道：“但是以前總聽人說人走茶涼，這次我算是見識了。父親生前，門前車水馬龍，父親死後，我連家門都進不了。不到半個月，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我家的宅子上，美其名曰替我免財消災，仗著自己家裡有點實力，用一間小破房換走了我家的四進大院，額外施捨了我一個城衛隊小隊長的職務，什麼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講的倒是頭頭是道，誰知道暗地裡是不是想把我找個時間派出城去弄死。”

“最可恨的還是潭山古寺那個姓薛的婊子，和我在一起時天天只談感情不談物質，說什麼以後結婚後都是我的，美其名曰愛的是我這個人，不是我家多大勢力。”談及此，顧水寒一臉黑線：“薛綺蘭！這個小賤人，遲早有一天我要把她弄死！”

張鳴道在一旁，只能凝神靜聽，聽名字像是一個女人，這種腌臢的事情，自人類區分了男女、構造上有所差別、繁殖需雙方合作、工作分工不同開始，天底下永遠都不會少，甚至與自己優不優秀，在不在意都沒什麼關係，你再潔身自好，指不定有人順著杆子往上爬。

“對不起，情緒沒有控制住，讓你見笑了。”見張鳴道有點凝重，顧水寒控制了一下情緒，輕聲說道：“我父親一死，薛綺蘭馬上跟換了個人一樣，以前天天要來我身邊晃盪，再找她時不是有事就是身體不適，沒過半年，我就在潭山古寺執行任務時看見她和賀公子好上了！據說不到三個月，薛綺蘭就嫁給了賀公子。”

張鳴道若有所思，這才明白，自己被看穿，***也是薛綺蘭惹的禍，果不其然只聽顧水寒說道：“我那時實力太低，不過是類法系二階，薛綺蘭這小賤人在我面前雖然熱情主動，但在婚姻上卻總是想著待價而沽，與我又沒有什麼法律關係。加上賀公子雖然也是二階，但名聲在外，又是在他的地盤，我發現我竟然拿他們沒轍。我一個失去了倚靠的官二代，和賀公子這種一方諸侯的長子，完全沒得比。從此之後我就在收集賀公子的資訊，有朝一日非得讓他們好看，於是就關注到了你。”

完全沒得比嗎，恐怕也未必，現在不就能比了嗎。張鳴道暗暗想著，他估計顧水寒跟他想法差不多。

“我那時就一個想法，我必須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有朝一日我如果能連賀金先都可以不放在眼裡，收拾小小的賀公子不就如探囊取物麼。”

“剩下的我來替我哥說吧。”顧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顧水寒身邊，挽著顧水寒的手，輕笑著說道：“這種勵志的故事當然要別人說才像話，否則豈不是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顧水寒愛憐地摸了摸著顧清的頭：“那清兒你來說吧。”

“哥你也真是的，這種小事還要離我遠遠地，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商量怎麼把我賣了呢！”

“你這說得什麼話，哥像是這樣的人嗎？”

“哥自然不是，就怕某些人，攜恩自重，有一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想法。”說完還在顧水寒看不到的角落裡，萬種風情地朝張鳴道瞥了一眼。

張鳴道哪裡想到顧清會在顧水寒面前來這一手，不過畢竟是有了前科，加之在顧水寒面前，只能在心底把羞氣值全部轉化為對顧清的怒氣值，扭過頭強行裝作沒聽到。

倒是顧水寒白了顧清一眼：“瞎說，張兄弟不是這樣的人，你別打岔，你要不說我還是自己來說吧。”

“不不不，我來說。”顧清這才恢復正常聲音說道：“自那以後，我哥發憤圖強，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提升實力和幹事創業上，一路從小隊長升級成中隊長，副大隊長，大隊長，去年成功成為了整個城衛隊的副隊長。”

看張鳴道有點不明白，知道底細的顧水寒解釋道：“楓橋古鎮的城衛隊小隊的編制是10個人，小隊隊員以一階為主，大多數是操作系一階的能力者，這點主要是為了方便小隊作戰時的火力運用，偶爾會配格鬥系的能力者，但一般不會多。中隊通常是9個小隊也就是90人，中隊長都得二階能力者，大隊則是3箇中隊約300人，大隊長一般都是二階巔峰能力者了，城衛隊一共有8個大隊加起來也就是2700人，副總隊長呢就得三階了，這也是為何我去年才挑副總隊長的原因。現在所說的城衛隊隊長也就是張鐵甲，嚴格意義上應該叫做總隊長，只不過張鐵甲也是從小隊長一級級升上去的，他的老部下很多，各級都叫他為隊長，最後就成了城衛隊上下都是隊長的奇特現象，隊長如此，副總隊長更不敢僭越，只能稱呼為副隊長，要不然的話副總隊長豈不是顯得比隊長還大。總而言之，官方場合下，無論小隊、中隊、大隊都不能直接稱呼為隊長，必須把小、中、大這三個字首加上，至於日常戰鬥中，大家一般統稱為隊長，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張鳴道點點頭，對城衛軍的編制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短短四年不到，職務晉升倒也能理解，實力從剛剛二階到三階對一個失去了靠山的人來說，已經算比較快了，但習慣傾聽很少八卦的張鳴道也沒有開口問，這種事一不小心就會涉及到秘密，不能亂問。

“怪就怪那薛綺蘭眼瞎，如今我哥已是三階能力者，那賀公子雖說名聲在外，卻還是個二階能力者，至於地位，賀公子仗著賀金先的威風倒是與我哥相差不大，但我哥可是實打實的靠自己能力奮鬥出來的。”

“清兒不要亂說。”顧水寒寵溺著說道：“如果不是站在敵人的角度，賀公子也算是一方人傑。”

“總之，張兄弟，雖然不知道當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但在我看來，在張兄弟的心性品格和潭山古寺以理服人的行事風格中要我選一邊的話，我肯定選擇相信張兄弟你。”

“也就是說，我們有同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