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說書人

第49章 返屍回魂

汴梁夜裡新下了場雨,江蘅身上沾了幾分雨水的寒氣。

婢女取來帕子,他接過來,自顧擦著衣襟。

又有宮人奉上來薑湯,直待江蘅喝完,案上那人仍是一動未動,眼睛只落在江蘅帶來的密函上。

趙項盯著看了許久,紙上文字寥寥無幾,字也不甚工整。

寫信的人,心情大約如此時的趙項一樣,面上鎮靜,心底卻有驚濤駭浪。

不過,這風浪不是對著大宋的,甚至說,它還能揚起趙家這道巨帆。

皇城司指揮使江衡方,一收到密報,馬不停蹄就往禁中趕。

趙項彼時還未睡起,晨衣來不及換,就命人掌燈去了書房。

“是好事。”

天大亮時,趙項身形終於動了,他抬眼看窗外,“這下子師出有名了。西夏與我邦鄰,此事斷不能坐之不理。”

他像自言自語,又像說給以樞密副使孫固為首的那幫老臣聽。

江蘅帶來的密函裡,說西夏王李秉常,已被其母梁氏軟禁。

風過珠簾,趙項頭一陣疼,險些倒了下去。

江衡趕緊上前:“官家當心身子!”

趙項自前年便害風眩。

春日郊祀時,乘坐的玉轤陳舊,往南燻門那一路走得頗不順當,一番折騰讓他頭疼更甚。

江蘅替他揉著穴道:“我已跟儀彎司說了,要他們新做一乘玉轤,官家近些日子好好養養身子。”

他自責道:“怪我心急,此函先交給樞密院,待幾位大人商量過了,再呈上來不遲。”

趙頊搖頭:“要是連你有事都先瞞著,我才是真睡不安穩了。”

……

江蘅從禁中出來,衣服來不及換,就去找馮矜。

馮矜馮大人雖為禮部尚書,可架不住太府寺卿薛桂太能幹。

公主出降,南郊祭天,大大小小的事,他全包攬了。

馮彩樂得清閒,也不怪他僭越,俸祿反正月月不少,此時正在樊樓聽著南曲。

“江大人倒是不避諱,同老夫一個席上吃酒,也不擔心旁人來參?”

侍女斟了杯薔薇酒,江蘅端起來:“汴梁城誰敢參我?”

“也是。”

馮矜晃著腦袋,“莫說你跟官家那層關係,就憑你指揮使的身份,也是人人避之莫及。”

江蘅自幼與趙項一塊長大,皇城司指揮使一職,他已任有十餘年。

皇城司監察百官,人人皆知是探人耳目的勾當,看著威風,卻上不得檯面。

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文人墨客,都瞧他們不起。

要不是,此制由本朝太祖所創,早有人跳到明面上罵了。

國朝官員走馬換得勤,連江蘅胞弟江菽,也在殿前司尋個閒差去了,可江蘅仍守著這職位不肯去。

“閒話少說罷,你那個叫傅春竹的學生,有本事找到藥方沒?”

茲事體大,馮矜收起戲謔:“不瞞江大人,傅春竹出走汴梁雖有時日,事事卻看在我眼下。此事只憑天意,萬萬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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