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拓紙上書
“你藉機讓他摔死,就算被人發覺,開封府最多判你個過失殺人。”
“等我們從中一斡旋,關不了多久就出獄,而這大把大把的銀子,就全是你的了。”
胡四在獄中待了三天,越想越不對勁,有些惱怒自己,輕易收了人家銀子。
這些天,除了進來時的錄事參軍,連個主審的人都沒見著。
他心有慼慼,逮著送飯的衙役問此事。
衙役道:“問那麼多幹嘛?大魚大肉趕緊吃吧,總歸是吃一頓少一頓!”
胡四一驚,這是未審已經定罪了?!
他心嚇得砰砰跳,明明按照早前設想,那貴人替他擬好了一切呈辭,最多問他個過失之罪,最後將他保出來。
而今這情形,分明是那人拿他祭天了!
衙役又送來一次午膳:“樊樓的飯菜,我們當差的都吃不起,味道可還可口?”
胡四撲通跪倒在地,哪裡敢看旁邊珍饈一眼?
“人不是我殺的!我招!我什麼都招了!”
錄事參軍進去,不多久就寫好了卷宗,出來呈給開封府尹。
蘇頌接過來一看,胡四認了自己罪責。
一回沒把人摔死,已經失去了勇氣。
二回又聽說他是個大官,頓時嚇得跑了,結果,還是讓人凍死在門口。
“他可說了,那貴人是誰?”
參軍道:“人他不認識,可他是馭馬人,認得人家跨的那匹馬。”
參軍找人,按胡四描述,將那馬畫了出來。
鞍鞋轡頭悉具,衙門裡人人都見過,馬的主人前幾日犯事,剛被他們請來過呢。
蘇頌哼哼笑了兩聲:“邢國公。”
……
邢國公拿了鞭子:“混賬!一天天的,淨給我惹麻煩!”
小公子道:“我……我只是鬧市騎個馬,板子也握了,誰知道那滎陽郡王不依不饒?”
邢國公道:“沐梁京畿,跑馬場不知多少,你非得要到街市上跑?”
“那不是……”小公子聲音小了下去。
想說,剛好看到衙役,把胡四逮了進去,告訴爹爹事情已經成了一步。
結果轉角看到,磚牆石縫裡,冒出來兩個人。
他做了愧事,以為被鬼神所覺,慌不擇路,瘋似地衝回來了。
“騎馬騎馬!”邢國公氣得鬍子發抖,“騎個馬,他能往我內眷身上查?”
連某年某月行房幾次,甚至太醫開什麼藥方都查,讓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你那生母,今日就讓她離府,免得多生事端!”
主母卻道:“這種時候,卻是最不該趕她走的。”
她正要跟邢國公,分析其中利弊,旁邊長子撲通跪下:“不是弟弟的錯,是我。”
主母一頓,陰雲蓋了滿臉:“你說什麼?”
邢國公鞭子未放下:“你又給我惹了什麼事?”
長公子聲音弱如蚊訥:“我給生父立塔造碑,想是被人發現了。”
刑國公整個人。轟地一聲癱倒在地:“孽子,我都生了什麼孽子啊!”
長公子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爹爹不是總教導我們要盡孝嗎?生父去世,我迫於身份,不能給他送行,只好造了個塔。請僧人日日禱告!”
“盡孝,盡孝!”邢國公吼,“你的命是我給的!你要盡的孝是我!”
……
蘇頌道:“就算胡四的供詞,也指向邢國公。可到時候,他把小兒子扔出來抵罪,此案就成了懸案,我們也拿他毫無辦法。”
滎陽郡王道:“我遍訪京中牙婆乳醫,邢國公這事做得不磊落,總該有尾巴叫我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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