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藏經
孟長河奇怪:“這琴哪裡來的?”
傅春竹更奇怪了:“掌櫃說是你存在店裡的。”
他對孟長河疑慮更深,問傅秋桐,“難不成,你還有另外一個姓孟的朋友?”
傅秋桐此時已有些醉,拿手在水裡盛著月光。
孟長河還在琢磨琴。
傅春竹低頭看他:“孟大哥,你來錢塘時是否迷路了?怎麼走到採藥人家裡去了?”
孟長河神色不變,笑問他:“確實迷路了,青臣怎麼知道了?”
傅春竹沒回答,看著他,若有所思。
……
晚膳,家裡備了松江鱸魚,平安一個人吃得可歡。
傅春竹正琢磨著,要不要拉下面子,請大哥幫他探探孟長河。
沒多久,楊府下人匆匆跑來:“傅公子!那謝秋娘又來府上鬧了!”
謝秋娘可沒被勸回家,她聽楊方平,將事情交給了傅春竹,直接到他家鋪子候著了。
待傅春竹趕去,謝秋娘對著菱花鏡,正往頭上比劃一隻珠釵。
傅春竹替她簪上:“這釵子當真襯您。秋姨,我這鋪子裡東西,看上什麼,我讓人給你送去?”
謝秋娘曬笑:“我那裡什麼時興樣式沒有?還用得著你送?”
她又道,“那老東西讓我來找你,我夫君到底怎麼死的,你今天給個準話。”
老東西?
傅春竹失笑,這兩人的淵源,看來比他想的要深吶。
謝秋娘道:“我十六歲跟了他,他怕娶妓為妻,遭朝廷降罪。我便替自己贖了身,開了間簪釵鋪子做正經營生。他又怕錢塘人說閒話,要我跟她去汴梁。”
謝秋娘冷笑,“常道是人心易變,在錢塘,我還能仰仗官人小姐做些買賣。出了錢塘,我年衰色弛,賣入教坊人家都瞧不上,我又不傻!”
“是是是!”傅春竹附和,又覺得不對,“秋姨這年紀正當是風韻獨絕,哪裡就年衰色弛了?”
“你也不學好!”
謝秋娘擰他一把,沒被忽悠了去,“我這漢子嗔是嗔了點兒,可決不害人,你當我願意去楊方平那裡鬧?只是此事不弄明白,我夜裡睡覺都不得安心!”
傅春竹端正身子:“他死之前,可得罪過什麼人?”
謝秋娘惱道:“他常說,道家是貪生之論,佛家是畏死之論,故而縣裡僧侶道士得罪了些。”
又道,“去年佛誕節,藉著酒醉,把廟裡金剛大佛砸掉了腦袋。錢我替他賠了,別的也沒做什麼了。”
傅春竹問:“砸的是哪家廟的佛像?”
謝秋娘來氣:“還不就是那五蘊寺!”
傅春竹一下子醍醐灌頂。
他一直在找這幾個死人的關聯,反倒把這個關鍵資訊疏忽了。
……
“賣魚那薛家,我向鄰里打聽了。”
平安道,“死的那薛定,手腳向來不乾淨。五蘊寺抓到幾回他從功德箱偷錢,他抵死賴掉不說,反倒打一耙,叫那和尚吃了苦頭!”
“那便是了。”
傅春竹道,“有兩家看著跟寺廟並無淵源,我便未往那上頭想。現在看來,死的六人,都跟五蘊寺有聯絡。”
兩人已經往寺裡來,晌午人靜,寺裡頭有刻木的聲音。
“孟先生?”
平安先喊了聲。
傅春竹四下看了一眼:“孟大哥,寺裡就你一人?”
孟長河點頭:“別的匠人都在僧房休息。”
他手裡刻刀未停,順勢一轉,木頭上出現了一朵蓮瓣。
他這幾日,堪堪刻出一朵蓮臺。
等身的佛像,那菩薩面孔,仍是一片混沌。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