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彌雅

“嗨！該死！”

這句話的主人是個站在車頭上拿著雙槍薔薇的少女。

火紅的長髮配上俊俏的臉蛋，藏青色的戰鬥服把她身材的火辣展露無遺，就如同宙斯的禮物那般，令人琢磨不透又欲罷不能。

“難道是火車站已經安全，所以魔導追蹤不到這股氣味了嗎？”

她站在車頭，用望遠鏡眺望那座已經探出眉梢的建築，指尖在虛空中滑動，繪出了那玩意的紙圖。“剩下還有六公里左右的距離！”

“你在筆劃什麼呢，彌雅？擁有魔力居然還需要望遠鏡？”那是跟在少女後面的桐柊娜。“約好了在衛星城裡轉悠，居然接到了笨蛋哥哥的簡訊，真是糟糕透頂！”

“停止你那種無止境的抱怨，回來的路上你已經說過三遍同樣的話了。”彌雅淡淡地說。“還有，魔導不能提供視野，我是用放大鏡只是在估測這裡距離車站還有多少距離。”

“估算那種東西做什麼？難道是因為你害怕走路會腳腫？”

“腳腫、為什麼是腳腫？”彌雅皺了皺眉頭。

“呃……看樣子你也不經常逛街咯？逛街的女孩都知道啊，走路多了就會腳腫！”

“好吧！我只是在估算戰鬥經歷了多長時間。”彌雅不在討論這個問題，她用手憑空筆劃起來。“我們最後傳送的簡訊是在十五分鐘前，假設戰鬥是在我傳送最後簡訊那刻就已經開始，那麼現在距離站點還剩下五六公里，也就是三分鐘左右的時間，那麼它共經歷了多長時間？”

“感覺好複雜的問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戰鬥推演嗎？”桐柊娜歪著頭。“不過管他的呢，反正是哥哥贏了，否則車子就會一直跑下去，對吧。”

“我想測算的是他的能力，簡訊你也看了吧，最高位的血魔可是始祖級別。你應該知道始祖的能力吧，即使我不知道駐守在這裡的是第幾始祖，但是隻要歸納於最高位的始祖階段，就足以構成破滅性的威脅。拿眾所周知的天煞戰役舉例，我們當時投入了整整五個集團軍，合約十八個師的軍力以及三個A級女武神，在面對第二始祖時，竟然也耗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將他完全封印。”彌雅緩緩嘆了口氣。“如果說，可以在短短几分鐘之內解決戰鬥，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不對，S級與A級究竟有多大的差異。”

“他啊！就是個笨蛋，徹頭徹尾的那種！”

“笨蛋？你應該是他的妹妹吧！就是這麼評論心儀的男生的嗎？”彌雅扭過頭來。

“心……心儀？才沒有呢！而且，只有傻瓜才會對他產生好感吧！”桐柊娜說。

“你經常和他交流嗎？”彌雅收起了望遠鏡，那個單筒的收縮鏡架被合起，被她塞進了上衣口袋。“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哥哥，肯定會瘋掉的。”

“是會瘋掉的啊，會累瘋掉的！”桐柊娜嘟著嘴猛地踢了一腳車頭，轉身一躍跳了下去。“你知道他每天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嗎？說什麼他感覺血族會有更大的行動啊，他又夢見了天煞戰役啊，總部會被血族攻佔啊，這些啊，那些啊……然後無緣無故加大我每日的訓練量，連續一個月每天三十公里越野，你認為這是小女生承受的了的嗎！簡直就是笨蛋，徹頭徹尾的！”

“他經常這樣嗎？”彌雅也跳下了車，沿著石子路往火車站走去。

“不是，也就最近一個月，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忽然就緊張起來了，過去也只是他自己訓練，這一個月把我也拉著一起，真是要命。”桐柊娜撇撇嘴。

“這麼說，他在事情沒發生之前就已經有了預感咯？”

“預感？什麼預感！”少女一愣。

“一個月前就可以感應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敏銳的嗅覺！說實話，一個月前我還在熱帶港灣度假，那是每年的公共假期，夏天就應該去曬曬陽光，如果不是臨時受到總督府的調派，我也不會來這片地區，沒想到飛機剛落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啊，不然我也不會來接機啊！那種笨蛋哥哥肯定又說我偷懶沒去訓練啥的。他每次都這樣，只要是我閒下來享受生活，他就渾身難受，哪來的毛病！”

“但是他的擔心沒有錯，這次出現的始祖應該不是第二始祖，那麼還剩下第一、第三與第四始祖。但無論是哪個，都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被消滅啊，太可怕了吧！你知道那算是什麼戰鬥力嗎，就好像是數顆核彈在某個點同時爆炸，我們曾經嘗試過，在封印第二始祖之前，我們曾經執行過斬首，但是我們失敗了，當時我們所使用的炸藥當量相當於廣島原子彈爆炸當量的十分之一，這樣的威力足以將任何區域的溫度瞬間升高到四千攝氏度，釋放出的射線足以讓十公里的土地寸草不生，但是第二始祖沒有死，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可是，他竟然可以在短短几分鐘之類讓始祖的氣息蕩然無存，太奇怪了。”

彌雅想說什麼，微微沉默了一刻，“他是比始祖還要可怕的存在，這不屬於人類範疇內的問題。”

“你的意識是，這個世界存在第三股勢力，恰巧這股勢力站在了人類一邊，無緣無故地？怎麼可能，你怕是科幻電影看多了吧！怪不得你喜歡在夏威夷群島度假，原來是因為你喜歡歐美啊！”桐柊娜莞爾一笑。“他就是個傻缺，沒錯，你根本沒見過像他那種的人，而且他也不是什麼特殊角色，只不過是運氣太好罷了。我也不知道，我的運氣就是沒他的好。所以他一直都說我是傻瓜妹妹。”

彌雅搖了搖頭，“我不贊同。”

“不贊同？”

“我認為他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身份，敏銳的嗅覺、驚人的天賦以及無與倫比的破壞能力，至於不解人情可能是因為他不屬於人類所以只是世界觀不同罷了。你知道瘋子在想什麼嗎？說實話，只有瘋子才會知道瘋子在想什麼，他們不是傻，只不過是和你的世界觀不同罷了。”

“好厲害，說的話都這麼哲學！”桐柊娜歡快地拍手稱讚。“雖然我一句話也聽不懂，但是這時候裝乖就對了。”

“別亂給我髮卡！”

“算啦，反正已經到站了。”桐柊娜打斷了彌雅的發言。

那是一個鳥巢式的建築，二層通動車，至於他們所在的一層則是普通列車停靠站。按照時間，她們已經遲點了半個鐘頭。

“嗨！學姐！”在二樓的平臺上，已經可以聽見另一個少女的聲音。

靈向彌雅跑來，就如同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戰鬥持續了多長時間？”彌雅沒有正眼看向靈，反而是快步走向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