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苦口婆心地提醒,喬梨卻充耳不聞。
“大爺,那你看他離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帶傘啊?”
“你!”
大爺看她就像看一個傻子,“小姑娘,你怎麼這麼不聽勸吶!”
大爺也是被她的痴情程度無語住了,拿走她手裡的搪瓷杯,鎖了門就匆匆回去了。
回去後喬梨才知道,季鈞當天是帶了傘的,甚至怕徐小芸淋雨,兩人直接花錢坐公交車回去的。
至於他回去後知不知道自己來送傘的事,喬梨想,他當時一定是知道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來會場接她,就任由她一個人,在冰冷的雨夜裡走了大半宿。
第二天早上,她果不其然發燒了。
可哪怕她燒得都快起不來床,也沒有一個人關心她。
“還睡什麼睡!今天可是我寶貝孫子去幼兒園的第一天,還不趕緊爬起來做早飯!”
趙蓉蘭見她賴床不起,隨手抄起一個衣架就來抽她。
喬梨強撐著病體,起來給一家人做早飯、收拾碗筷,還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打掃房間。
“我真傻啊。”喬梨自嘲地笑了。
想到前世當牛做馬的日子,她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在那幾十年裡,她是怎麼心甘情願地相信自己是季鈞的妻子,就應該為這個家奉獻一切的?
明明人家只當自己是個保姆,她卻還自我洗腦,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沒能讓所有人滿意。
“還真是……”
賤吶。
現在的她,總算擺脫了那家吸血鬼,過上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她拿出自己的門票,邁步朝裡走去。
上一世,她從來都只是在外頭遠遠望著,進到裡面後,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歷史的痕跡,雖然跟後世那些大劇院大影院完全沒法比,但也簡潔中透著講究,倒真不落這大會場的名頭。
喬梨就這樣逛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注意到四周人異樣的眼光。
“這人穿得好不講究,這衣服都快洗掉色了,鞋子都開膠了。”一個梳著油頭的男人衝她指指點點,“嘖嘖嘖,真不知道是怎麼被放進來的。”
旁邊的小夥子嘖了一聲,“怎麼進來的?怕不是逃票進來的。”
“不過,她的髮卡和絲巾倒是不簡單,一看就是高檔貨。”一個大媽眼尖地發現了不同。
眾人紛紛搖頭,“這小姑娘看著老老實實的,不會還是個小偷吧?”
正準備離開的季鈞:“什麼小偷?”
他抬起頭,迎面就看見喬梨朝這邊走過來。
她身上的穿著還是那麼破爛,跟她剛來季家時也沒啥區別,完全就是個鄉下的土包子。
可她身上的髮卡和絲巾,卻又閃又時髦,一看就不便宜。
季鈞正愁沒錢交保釋費呢,見到這麼個移動的小金庫,立馬就忍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拉住喬梨,“喬梨?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