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同學,這是清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恭喜你成為我們縣第一個重點大學生!”
接過李老師手中遞來的檔案,喬梨一陣恍惚。
滾燙的燙金字跡傳過手心,她不敢相信她真的改變命運,考上了大學。
喬梨是重生的,她原來生活在21世紀,一場意外讓她回到了40年前,還是學生的時候。
今年是1981,高考恢復的第五年,也是喬梨結婚的第三年。
上輩子她為了這樁婚事幾乎放棄了一切,學不上了工作不找了,整天在家伺候男人,結婚換來的卻是被指責不孝不育,最後被車撞死。
這輩子她發誓不能再蹉跎人生,無論如何都要去首都看一看。
接過錄取通知書,喬梨抹抹眼角淚水,激動哽咽道:
“謝謝老師,我一定會繼續努力!”
夏日的晚風微涼,喬梨蹬著二八大槓腳踏車回家,首先聽到的是鄰居王嬸的大嗓門。
“梨子啊!你終於回來了!趕快回家裡看看吧,你男人正在發火呢!”
聽到這句話,喬梨心頭咯噔,本來愉悅的心情倏然被澆了潑冷水。
自重生後,喬梨對她這個沒領過結婚證、全靠父母定下的老公越來越沒好感。
喬梨皺眉,麻溜鎖好腳踏車以後進大院,就聽到季鈞的怒吼。
“幾點了?還知道回來?!”
迎接喬梨的除了訓斥還有一盞搪瓷杯,直愣愣朝喬梨臉上砸來,也虧她反應快躲開,不然肯定會流血。
喬梨被嚇一跳,面色不善:“怎麼了?我不是說了要去城裡學校一趟,晚飯我都放鍋裡了,熱一熱就能吃。”
“不是晚飯的事,昨天雄超他不是感冒了?叫你載去省城醫院看病,你怎麼沒有帶他?”
聽見“雄超”兩個字,喬梨眉頭皺得更深,僵硬吐出一句:“他媽不能帶?”
喬梨鮮少跟季鈞頂嘴,大院裡的人以為喬梨就是個軟包子。
上輩子她只是認命,懶得跟這些人爭吵,這輩子可不一樣,喬梨已經是首都清北大學的新生,一個月後就會離開,她是瘋了才會跟以前那樣被季家套牢一輩子。
季鈞一愣,顯然沒想到喬梨會說這話,面上怒氣更重:“你還好意思提小芸?!”
“怎麼不好意思提?”
喬梨冷笑,眼神瞥了季鈞身後臥室門一眼。
“一年了,徐家母子一直在我們家賴著不走,整天白吃白喝,我沒要她們生活費已經算仁至義盡,現在徐小芸孩子生病了,她那個當媽的不帶孩子看病,憑什麼這事兒都要扔給我?我是你家的保姆還是傭人?”
“喬梨,你怎麼能這麼說!”
男人被嚇了大跳,驚恐看向身後的門扉,伸出手想捂住喬梨嘴巴,制止她再說下去。
“小芸的丈夫一年前救我犧牲,我們季家欠她一條命!不就是住在我們家嗎,這都是應該的!”
“喬梨,你怎麼能那麼惡毒、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季鈞,徐小芸是死了老公,孃家人也都沒了,孤兒寡母很是可憐,但是我殺的她男人嗎?是我害她變成這樣的嗎?她們娘倆在我家白吃白喝,我還要當牛當馬得伺候?”